知义睡了整整一天一夜,一睁眼瞧见靠在床边看书的顾嘉礼,立马抱住他的胳膊嗷嗷哭了起来。
“我居然没死,呜呜,我居然又活过来了,太好了!”
顾嘉礼瞧着他糊了一脸的鼻涕眼泪,嫌弃得要死,“撒手,不撒手我一巴掌拍死你。”
“大人,您真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知义松开手,哭唧唧地抱怨。
顾嘉礼用眼瞪他,“你算哪门子的香玉?”
“顾大人,忍一忍,咱不跟病号一般见识。”沈青青将食盒放到桌上,笑着插话。
顾嘉礼理了理被他揉皱的衣摆,横他一眼,回到书桌前不说话了。
沈青青冲躺在病床上的知义摆摆手,“刚出锅的小米粥,要不要来一碗?”
“要!”知义答得飞快,掀开被子一骨碌往床下爬,双脚落地的时候腿一软,稳稳当当地跪在了沈青青面前。
端着粥碗的沈青青愣了三秒钟,然后拿捏着腔调道:“爱卿,平身吧。”
顾嘉礼噗嗤笑出了声音,笑完又意识到幸灾乐祸的行为并不符合他平日的作风,轻咳一声,尴尬地偏过了头,面颊微微发红。
知义的脸比他还红,从脸到脖子,红得跟猴屁股似的,腿上也跟灌铅了一样,沉甸甸的,半天没爬起来。
最后还是沈青青看不下去,一把将他揪了起来,“吃饭吧,吃完叫我,我帮你添饭。”
知义小声说了句“谢谢”,闷头乖乖吃饭,吃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抬头问顾嘉礼:“大人,其他人没事吧?”
顾嘉礼搭在书页上的手指重重一捻,脸色不太好看,“听风、听雨没了,其他还在养伤。”
知义脸一僵,片刻,硬是挤出个笑容,嬉皮笑脸地说道:“真好,我以为他们都死了呢。”
顾嘉礼斜他一眼,将书往桌上一撂,面无表情道:“喝你的粥吧,笑得难看死了。”
知义收敛了笑容,抱起碗拼命喝粥,喝着喝着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沈青青摇头叹气,拍拍他的肩膀,“节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