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嘻嘻地笑,“谢谢公子,公子真好。”

“别咧嘴傻笑了。”张悬顺手往他嘴里塞了根木棒,“咬紧,我要处理伤口了,宁大公子,递酒!”

团子的伤口还没包扎完,张叔又抱着罗大山踉踉跄跄地赶来了。

张悬看一眼他腹部深到发黑的血渍,惊得眉毛都竖起来了,“你这,你这怎么不止血啊!快把人放下来,先止住血再说。”

张叔小心翼翼地把背上的人放下,人落地的刹那他也因为极度疲惫昏了过去。

张悬一边修剪撕扯衣服,一边心疼叹气,“血流得太多,恐怕要救不回来了。”

“救不回来是你太笨,让开,我来!”带领黑衣人过来的老婆婆一撩衣摆,一屁股把张悬挤翻了。

“你这老婆子怎能如此粗鲁?”张悬费力地从死人堆里爬起来,气得要骂人,一低头瞧见她娴熟的施针手法,又呆住了。

几根银针入体,血流立刻止住了,又是几根银针落下,昏迷的罗大山缓缓睁开了眼睛。

老婆婆对此似乎毫无意外,面容沉静地叮嘱一句:“打起精神来,我现在为你包扎伤口。”又继续忙碌起来。

围观全程的张悬看得目瞪口呆,他精修于制药炼药,对针灸术只是略懂,如今遇到个针灸大师,怎么可能不激动?

老婆婆注意到他直勾勾的眼神,抬头瞥了他一眼,“救其他人啊,傻站着干什么?”

“现在就去。”张悬抬步走向另一名伤者,身子在往前走,视线还舍不得从老婆婆腰间的银针包上移开,直到摔了一跟头才变老实。

老婆婆利落地缠好纱布,悄悄冲沈青青摇了下头,“你请的那个人,医术是不错,就是脑子好像不太好使。”

沈青青忍俊不禁,“可能是他没见过这种阵仗,一时被吓到了。”

老婆婆一本正经:“哦,那就是他胆子太小了。”

一群人忙碌了个把时辰,现场仍有许多伤者未得到救治,不过都是些伤势较轻的,稍微等一阵也无碍。

陆岩刚解开衣裳,准备包扎肩头的刀伤,潜伏在乌陵郡的探子匆匆来报,说齐盛大军已抵达乌陵郡,两方人马正在城楼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