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对面的房间亮起一盏孤灯,灯影里有抹身影倚靠在窗前饮酒唱曲,唱的是极悲伤的小调:“风影清似水,霜枝冷如玉。独占小山幽,不容凡鸟宿。”
翌日天还未亮,何维便带着手下骑兵出发去渝州支援了。
临行前方影儿特意找沈青青要了入地府投胎的方法,休息了一夜,她的精神看起来比之前好很多,眼睛又黑又亮,脸上洋溢着喜气。
她说:“青青妹妹,我走啦,这次分别之后我们可能再也不会见面了……我要再跟你说一声谢谢,谢谢你帮我找回了自己。”
“能以方影儿的身份离开,我很开心。”
沈青青微笑着和她拥抱告别,等人走后却红了眼睛,悄悄和孟渊说:“其实我还是更想让她留下来,干爹干娘要是知道她还在,一定很开心。”
走到现在回头看,刚认识那会儿贺氏对她无微不至的怜惜与关爱,其实和方影儿的存在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贺氏是把对自己女儿的思念与爱,全都转移到她身上了啊。
孟渊揽住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下,“我们换个角度想,影儿姐能自由自在地离开,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干爹干娘能和我们成为一家人,也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多好啊。”
沈青青点头,“我明白。”
有相遇有分别,有失去有得到,这就是人生。
“不说这个了,我们说件高兴的事儿吧。”
她吸吸鼻子,整理好心情,说起了落崖后的经历:“你猜我从悬崖掉下去之后被谁救了?”
孟渊立刻接话:“昨天来帮忙的,那个医术很好的老婆婆?”
“她叫花婆婆,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不过除了她,还有另外一个人。”沈青青托着下巴坐在桌前,冲他挤了挤眼睛,“你猜是谁?”
孟渊非常捧场地分析起来:“昨天过来支援的那群黑衣人纪律严明、功夫也不错,显然受过专业训练,应该是权贵之人的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