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头发凌乱地散在藏青色的枕头上,漂亮的脸衬着丝绸的枕套,像是欧美油画中圣洁的少年,身体白的如同羊脂,没有一点瑕疵。张承逸有些愣神,感觉自己的眼皮开始发烫,喉咙开始发gān,手也情不自禁放在了南清的胸口上,直到指尖与肉体相碰而触发出热感,张承逸那诡异的眼神才聚焦起来。
他后知后觉的清醒,看了看自己身下的反应,懊恼地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手脚利索地帮南清擦好身体,套上睡衣,然后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shòu一样,冲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雾气缭绕,有饶人的声音伴着水声从里面传出来,张承逸一只手撑在瓷砖上,手上的青筋格外明显的凸立在皮肤上,红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南清刚刚的样子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甚至连同曾经的回忆都涌了上来,南清红着脸的样子,含着泪的样子,颤巍巍喊着他名字的样子,全部浮现了出现,
张承逸低着头,目色里渗透着明显的欲望,手掌一点点收拢,随着声音拽成了拳头。过了很久洗手间的水声才停了下来,张承逸擦gān身子套上浴衣,打开了通风扇,从里面走了出现,眸色的里红意已褪去了大半。
张承逸走到chuáng边,并没有躺下去,而是坐在了南清的身边给他捻了捻被子。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已经好久没有用这么近的距离,这么长的时间,看过南清了。
张承逸很珍惜当下的每一分每一秒,他知道南只要醒来,这样和谐的场景很快就会消失,这样的注视会变成奢望,所以他不可以làng费上天给他制造出来的机会。他抬起手,拨开了不知何时挡在南清眼睛上的头发,触及南清的眉毛那一刻,张承逸手指颤了颤,上面毛茸茸的质感顺着手指传递到了张承逸每一个角落,他贪心的,轻柔的,顺着眉骨摸了摸,然后顺着眉毛往下,停留在了南清长长的睫毛上,张承逸忍不住拨了拨。
南清似乎感受到了碰触,包裹在眼皮底下的眼球动了动,吓得张承逸立刻收了手,他屏住了呼吸,张承逸并不希望南清这时候醒过来,可天不遂人愿,上天的眷顾很短,南清的眼睛缓缓睁开了,张承逸眼睁睁地看着,南清从茫然到面无表情再到满脸排斥,还不容张承逸解释,南清的脸上就腾上了怒意,开口问道:“张承逸你他妈想gān什么。”说完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穿的衣服,脸色更差了,二话不说就甩了张承逸一巴掌。
张承逸没躲开,南清生着病,力道不是很大,张承逸没觉得脸上有多疼,倒是胸口酸胀不已。
南清打完巴掌后,就翻开被子打算下来。可脚还没下地,手就被按住了,那句别碰我刚想说出口,张承逸便开口道:“明天再走吧,你的病还没好。”
一听到“病”这个字,南清愣了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自己好像在花店门口晕倒了,然后隐约间听到了有人喊他名字……南清努力回忆着自己晕倒前的场景,连同把手抽出去来都忘记了。
张承逸见南清动作停了下来,松了一口继续说道:“我没有对你做什么,你在店门口晕倒了,我把你送到了医院,你一直没醒,我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所以就把你带到了酒店,你出了一身汗,我只是帮你换了衣服,没有做其他的事。”张承逸的语气卑微且诚恳,在很认真地解释着。
南清听着张承逸说的话,结合自己的记忆,抿了抿发gān的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是到了嘴边却成了难听的话:“你会不知道我家地址?你连我在那个城市,那个地方工作,那个地方拉琴都知道,会不知道我住址?张承逸,你别演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手还被握着,于是冷漠地抽了出来,张承逸手心的温暖消失得彻彻底底。
张承逸哑然,的确结合他之前的行为,他这些说辞不像是真的,可他并不想被南清误会,解释道:“因为之前做的事让你生气了,所以没敢调查你的住址,怕你更加生气。”
南清没回话,沉默半晌,还是从chuáng上下来了,他在房间转了一圈找到了自己的衣服,张承逸像个跟屁虫一样,一直跟在他身后。
“南清,你不能走,你才醒,身体还很虚弱。”
南清依旧不理会,自顾自地脱掉了睡衣,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套了上去。
“南清……”
南清猛地转身,盯着他说道:“我说,我要回去。”
“可是南清……”张承逸拦住了南清的路。
南清看着挡住自己路的张承逸,皱了皱眉:“怎么?又想像上次那样qiáng迫我?”
张承逸脸色倏地一变,南清满意地看着张承逸脸上难看的表情,然后一把推开他,朝着门口走去,门刚打开,就看到张承逸又跟了上去,和自己保持着一个舒服的距离,然后祈求般地说道:“现在很晚了,车很难打到,至少让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