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没想到的南清会这样回答,老人脸色微微一变刚想开口,就听到南清反客为主地问道:“您是为了张承逸才来的吧。”
老人上下打量了南清一番,早在进来的时候他就摸清楚了眼前人,父母双亡,在无血亲,成绩不错,很有才华,算是一窝鸡里的凤凰,可即便是凤凰也是鸡窝里出来的。
“看你住的环境,条件不是很好?怎么?承逸没给你钱,我记得他对你这样的人向来很大方。”
刺耳难听的话,在这个狭小的房子里冒了出来,像是一块块贴在墙壁上的黑斑,恶心又难看。
好在张承逸的帮助下,南清对于各种侮辱性的话语已经免疫,甚至激不起任何风浪,他笑了笑,一双眼睛毫不畏惧地看向老人:“我想您是误会了,我和张承逸没有任何关系。既然您来了,那就麻烦你把他带走,他在这里给我造成了不少困扰。”
老人动了动身子,目光带着浓烈的审判:“没有关系?”他笑了笑,带着讽刺,“那以前呢?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爬他的床的时候,怎么没有现在一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仗着自己脸长得好看,就欲擒故纵。你这样的人我见多了,承逸是我们张家唯一的血脉,他以后可是要成家的,不可能和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搞在一起,现在也就图个新鲜,你要是真的让他走,他会不走?”
到底是活了几十年的人,说出来的话比张承逸难听多,南清抿了抿唇,沉默了几秒:“既然你把话说那么难听了,那我也就不给你搞这套尊老爱幼的了。哦,或许你不知道就在前不久,张承逸跪在雪地里,求我爱他。”
南清盯着老人,看着他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一点点出现裂缝:“还有,或许你又不知道,前段时间,我扇了他一巴掌让他滚,可他呢?却在我家,在我工作的地方不断地骚扰我,既然你那么有办法?请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让他离我远远的?这件事很让我苦恼啊,张,先,生。”
话音刚落眼前的老人倏的一下站了起来,茶桌偏移了几分,放在桌上的茶水,晃晃悠悠地撒出了一点。
“对了,张先生。”南清掏出藏在自己口袋里的手机对着老人晃了晃,“我很庆幸曾经背出过张承逸的手机号,不然我也不会有这个机会让他知道,你特地跑过来羞辱我,我只是一个不三不四的男人,那能让你们赫赫有名的张家人,这么忙碌呢。”
说完南清举起手机对着电话那人说道:“对吧,张承逸。”
……
张承逸在酒店接到南清电话的时候整个人从发上弹坐了起来,差点打翻放在一旁的咖啡,心里庆幸着自己没有挂掉陌生电话。
可他在电话那头喂了半天,却没有任何回应,只能听到南清的声音以及……
他几乎是发了疯地往南清住的地方赶,可路上的红绿灯像是和他有仇似的,每每到十字路口,都是鲜红的颜色,他坐立不安,手上渗出了汗。
他满脑子都是叔叔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去南清的家!
他感觉自己的脖颈被缠绕上了粗糙的麻线,他站立在绞刑台上,台下的南清目光深邃地看着自己,僵硬得像个没有感情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