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缘巧合下,我与那些百姓在那儿遇上了。
过后我与他们一道入了漳州城,我原是打算在城中歇上一日再离开。
不料就是这一晚的功夫,一觉醒来全变了,在下也出不了城了。”
“齐兆兴知道你了?”
沈归脸上泛起了冷意:
“姑娘以为我为何掩了容貌,扮做算命之人与你相见。
齐兆兴,在追杀我。”
要怪就得怪他那日大意了,大摇大摆地和那些灾民入了城。
当那些人被当乱民抓起来后,沈归自然逃不了。
幸而他在漳州有产业,有人脉,方能逃这么久。
“至于万民书,与在下无关,若是能送人出去,那在下定然自己先逃出去了。”
又沉默了片刻,宋引玉问到:
“你为何不将此事早日说出去,让百姓们都知道真相。”
沈归笑了一下,他笑宋引玉的天真,事情要真这么简单他也不用东躲西藏了:
“漳州有兵马,齐兆兴手眼通天。在下避开这么多次追杀,身边的人早就耗得差不多了。
况且,姑娘以为如今这漳州的百姓,还是以前的百姓吗?”
宋引玉一怔:“什么意思?”
沈归端起已经凉了些的茶,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慢声说:
“姑娘,淮安府真正的灾民早就被藏起来了,能让你们看见的都是能乖乖听话的傀儡。
要掌控傀儡甚是简单,一块饼,一碗粥,谁不听话就饿谁。
便能拉着满城人心甘情愿搭个戏台子,给您们唱这一出戏。
还有那些城中的富户,家中的家丁全都被换成了漳州的兵,一家一家地看着。
谁敢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