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金钗之年

云霄、碧霄不计较前尘恩怨,是被封神榜消去了大部分怨恨之气,加上这三千年来另有历练,自然看淡了。

贾琼见到玉清派传承的后人,却难免就想抓起来揍一顿。

凌寒峰道:“既然如此,就得罪了。”

凌寒峰拔剑划圆,未及进攻,又蓄满的法力,贾琼也拔出了宝剑,她却私毫不装逼,如她在洪荒时与人打架时一样,提剑就冲。

凌寒峰在贾琼逼近时,一剑划出,那法力如排山倒海朝她压来,而剑气伴在其中,却是朝她颈间划来。那法力可以压制对手的防御速度,剑气则是真正的杀招。

贾琼纵身飞起,大袖飘飘、红裙鼓荡、墨发飞扬,虽然戴着面俱,可是阳光洒在她身上便真是天仙下凡的气势也有所不及。

刘远透看着这场面,一时忘记助攻,只定定瞧着她。

贾琼御剑在空中飞速捏诀,念道:“东方震木,急急如律令!”

那地方忽生出数条藤蔓朝凌寒峰扑上去,凌寒峰不由得大惊,纵身飞开。

贾琼呵呵一笑,朝他一指,法力催出,那藤蔓上的刺都朝他急射。凌寒峰连忙挥剑挡下那些木刺,可是他这样一滞,那藤蔓已抓到他的脚边了。

“师兄!”刘远秀惊叫一声,提剑来砍凌寒峰脚边的藤蔓。

贾琼看他那大屁股露出来毫不设防,便朝她一指,藤条上的木刺朝他的大屁股射去。

“啊!!”刘远秀捂着屁股尖叫。他想这刺有没有毒呀?

凌寒峰的一只脚已被藤蔓绕住了,他一手挥剑,一手取出一张火符,木上生火,藤蔓的攻击才被阻住。

“中央艮土,急急如律令!”

贾琼一诀再使出,四周土石不由得块块飞起,稀里哗啦朝凌寒峰和刘远秀四周包围。似乎只要他们稍有异动,她就能将他们当场埋了。

忽见天空落下一道金光,一个道士从金光中步出,但见他身穿八卦紫绶仙衣,面冠如玉,三缕青须,目光湛然。

那人大袖一挥,贾琼以艮土力量驱使的沙土石块都散落在地,贾琼不由得退了一步。

贾琼看了他好一会儿,那人朝他施了一礼:“三千年未见道友,道友还是一样霸道的性子。”

贾琼心底才有几分害怕,但转念一想,他敢朝现在身为凡人的她动手,兄长和姐妹不会不管的。

“广成子,你们阐教三千年来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仍然喜欢恶人先告状,完全不讲理。”

来人正是广成子,广成子道:“是他们先不问是非朝道友出手,可是道友是什么修为,何必跟几个后辈计较?”

贾琼道:“哎哟,你们阐教还记得不能跟后辈计较?你们杀人就是天数,别人死了是活该;我只是吓吓他们,想打他们屁股,就是以大欺小了?”

广成子虽然护短,可是三千年前的杀劫已过,心魔已除,不至于对贾琼起杀心。

广成子道:“道友重修,难不成你兄长姐妹没有传过话给你吗?你若一味与同道纠缠有何意义?”

贾琼不由得沉默了,前年她就一再听赵公明说过,人间有劫数,让她光大华夏人族。

贾琼太过贪玩,为人既不恶毒却也绝非伟大光正的正派作风,时常做个好事都像是反派一样。贾琼本不是担这种担子的料,要不是他说起师尊的事,她根本不想理会。

听“公孙白”说光大华夏人族就是打败四夷。贾琼觉得与神相关的大劫只怕是要灭个国的,就如西歧灭了成汤天下而引封神大劫是一个道理。

她就想着等她长大后护着妹妹们都嫁个好人家,然后灭掉那幕后算计假家的神仙,就效木兰从军去。反正“公孙白”已在京营中担任副将之职,她将来去他那当个校官还是能胜任的。

若是妹妹们没有嫁时她就走了,她还真怕家里被那神仙算计又走向老路:老爹草菅人命、老哥荒淫好色、嫂嫂插手人命官司、妹妹嫁给中山狼、表妹被贾宝玉气死、贾玥出家为尼。

可如今她去从军打胜仗灭个小国都不够似的,不然广成子出来分什么功德呢?这份功业定然不小,才会他也凑过来。

广成子叫了凌寒峰过来,凌寒峰惊疑不定地看着广成子。

广成子道:“我就是广成子,你还不敢认吗?”

凌寒峰忙跪了下来:“不肖后世弟子凌寒峰拜见祖师爷!”

刘远秀也忙跪着爬过来,屁股上还巨痛,可也得忍着。

广成子道:“你们难得下山,来了神京却不知小心谨慎,不问清楚就想贸然捉鬼,如今遇上了祖师叔,你们毫末道行没被打死都算你们祖师叔手下留情了。还不快给祖师叔赔个礼。”

凌寒峰和刘远秀早就吓傻了,祖师爷发话是为了救他们的命,他们哪敢不从?

“不肖晚辈有眼不识泰山,求祖师叔原谅。”

贾琼不怕跟广成子的徒子徒孙打,但自知现在是打不过广成子本人的。既然广成子这时不和她争个你死我活,她本也不打算杀人,对方给个台阶,她只好下了。

“算了。也不必这样称呼我,我早不是从前的我了。”

广成子微笑道:“道友既然如此说,该早日放下心魔才是。”

“又不是打在你身上,你当然说放下。”

广成子一甩拂尘,闭了两个后世弟子的耳目,才对贾琼说:“当初道友等人将贫道投进九曲黄河阵中,那滋味岂是好受的?贫道已经放下了。”

贾琼冷冷道:“我们都成那样了,你们早解气了,你们当然好说了。”

广成子眼见难得她的善意,便说:“往事已矣,木已成舟,未来可期,这更重要。”

贾琼才不再怼他了,他前头的宽容豁达之类的圣母婊话述都是废话,但这句话却没有说错。

“行了,我现在又打不过你。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杀你在凡间的门人,你又担心什么呢?当年我在洪荒时杀的修士哪个不是先欺我,我才动手?”

广成子微微一笑:“贫道从未怀疑道友。贫道下山是借这机会见一见道友,他日道友要谋大事若需要帮手,贫道几个不肖后世门人可助道友。”

“我长在公侯闺阁,也就是保护一下亲人,没有什么大事可谋的。”那功业让她的压力越来越大,可是她面对广成子哪里能他让怎么干,她就怎么干?

广成子不以为然:“如今道友年纪尚小,时间还早着呢,到时候再说吧。贫道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