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想来你们到此,看来剑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吧。”老爷子虚扶了一下。
“我等刚刚行走江湖时便听闻宗上六年前发生了大事,一夜间周殿主失踪不见,肖殿主闭关不出,宗上大弟子封锁了山门,我等山门半点消息打探不出,今年才开春,宗上的死对头毒王宗突然发难,先拿了十八寨,后要拿九崖开刀,我等父辈向宗上求援,结果肖殿主坐下大弟子肖原说要启禀师尊,肖殿主早已闭关六年不出了,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等父辈等不了了,就命我等悄悄撤出山去,逃的越远越好。”胡广禀告道。
“六年没有出关吗?”老爷子沉思道。“把虎头刀给我。”
胡广闻言,递过虎头刀,老爷子轻抚着虎头刀,“这刀我暂时收了,你们二人可知鹿崖,熊崖,猿崖,鸟崖逃往了何处?”
“我等本一起逃往西京,奈何走漏了风声,老毒物一路追了上来,熊崖为了拖住老毒物,想来已经被抓了。鸟崖往西逃了,想来现在已经入了吐蕃。鹿崖往北,猿崖往东,具体逃到了哪里,我等亦不知晓。”胡广回道。
“看来老毒物应该是参透了当年的师傅的遗言,他要抓到虎鹿熊猿鸟这五崖,拿到五崖的传世武器来破解师傅的不传之秘。”老爷子回道。
“不传之秘?”胡广柴达对视后面露不解。
“胡家小辈,出逃之前,你父亲可跟你嘱托过什么没有?”老爷子问道。
“有,父亲单独与我说道,虎头刀万不可失,人在刀在,人不在,刀也必须在。而且,只有宗上活阎王才能拿回此刀。”
“这便是了,初代殿主曾经铸了九把武器,将不世内功藏于其中五把,武器互相之间也是钥匙,需用秘法才能打开,而且环环相扣,一个错了,其他武器就都打不开了,就算强行打开,也只会毁掉里面的功法,秘法每代只传殿主,传位之时,上任殿主会拿回武器,取出功法,新殿主看完后,再重新铸造武器放回去。”老爷子解释道。
“竟有这般辛密在这其中。”胡广柴达听完面面相觑。
“其实,算起来,老毒物也是我的师弟,当年在师尊坐下,本来只有我,我师弟肖不为和师妹李素云,后来师尊年迈游方时又带回来一孩童,收为关门弟子,此人就是人们口中所说老毒物高阳天下,天下的天分极高,内力进展迅速,而且不足五年便将师尊的所成学了十之七八,我学了师尊仁术一脉,肖师弟学了师尊毒术一脉,师尊恐天下年少轻狂,便传位于我和肖师弟,并命肖师弟下命,将天下逐出师门。小师弟被逐后师尊便作古,师弟便立派毒王宗,誓要灭了阎罗殿,想来是要报复师尊,一雪当年被逐之耻。”老爷子说的很慢,仿佛很难启齿一般。
胡广柴达听完这等辛密,心里一阵震惊。
“我还在山门时,天下曾攻打了四次,但都无功而返,被我击败后他蛰伏了16年,想来当年传位时,他应该是知道了还有功法与九崖有关。哎,此间怕是又要掀起腥风血雨了。”老爷子微微叹了一口气。
“如是这般,宗上我们该怎么办才好。”胡广问道。
“想来熊崖已遭毒手,猿崖和鹿崖应该也凶多吉少了,不如你们走江南西道吧,入川后从姚州到吐蕃避难吧。”说完,老爷子双手微微颤抖着,又叹了一口气。
“难道宗上已然打不过那个老毒物了吗?”听到老爷子让他们逃难,胡广柴达自然想到老爷子可能已自觉不是老毒物的对手,但仍然问道,希望老爷子能庇佑九崖。
“我已年逾古稀,时日无多,如何能庇佑一方,哎,如今能做的,只能是安全将你们送入吐蕃,给你们父辈留下一点血脉,也不辜负你们世代守护我们阎罗殿的功法。”老爷子拿定了主意,“走吧,收拾一下,叫个马车,天下的徒弟既然来了,想必天下离此地应该也不会太远,今日我们便出发,以免夜长梦多。”
听闻老爷子真的觉得不敌老毒物,只好听从老爷子的安排,不过三人没什么随身物件,叫的马车也只为后院还未伤愈的包子耽。晌午还未过,三人已然出城往西去了。
“启禀师尊,袁野,刘一手已被我击毙,尸身就在涯下,这是他二人随身的兵器。”楚州城外一临海山崖上,一身着黑色圆领窄袖袍衫的男子单膝跪地,向面前一华服中年男子呈上两把武器,一为黑色铁棍,一为青色拐刺。
华服男子并未转身,依旧面朝大海,背对着黑衣男子说道,“耀阳啊,你跟随为师多久了?”
“回禀师尊,已经11年了。”黑衣男子回话到。
“都这么久了啊,当年我还在师门时也不曾待过11年便被逐走,和师兄斗了这么些年,走到这一步,我到底是对是错。”说着话,华服男子回头看向黑衣男子。
“无所谓对错,我是师尊救回来的,师尊还教我一身武艺,师尊如我再生父母,师尊命我所做一切,不管对错,耀阳绝对舍命完成。”高耀阳低头沉声道。
“罢了,带上铁棍跟我回去吧。”说完,华服男子便往山下走去,高耀阳闻言起身,单手抓着两根铁刺,运力于手将两根铁刺向崖下一叶小舟射去,木舟离岸近二十余丈,内力可见一斑。舟上有两具尸体,随着铁刺将木舟射穿,海水慢慢将木舟和船上两人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