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介草民,不尊我王府规矩,我不让他入府有何错?”太妃凄哀道:“赫连城,你怎么会变得如此灭绝人性?早知今日,当初我不如——”

“不如掐死我。”

后半句赫连城为她接了下去。

他轻轻一声笑,有些无谓道:“你真该可惜,当时没掐死我。”

“你、你……”

许是他的语气太过平静,让太妃产生了些微恐惧,她收敛些情绪,稍稍平和了些。

“城儿这是说什么?你是我儿子,我知道你从小便与我不太亲近,可打断骨头连着筋,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怎会不心疼你?你弟弟当时还小,你当哥哥的便不能体谅些吗?非要如此辩个清楚?”

太妃抽泣了两声,哽咽道:“也罢,该是我前世造的孽,要这一世偿还,既然你都不在乎,那便让太安城里的人都来笑话我们摄政王府好了,我如今老了,等我死了,你便是想恨也恨不着了。”

听到这里,钟神秀不由皱起眉头。

虽然他只是个打工人,可此刻也难免有些心疼大老板。

从他待钟神秀的态度来看,便知这位摄政王不是真的无情无义,他很难想象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让他对自己的母亲如此失望,以至于关系差到这个地步。

就是此刻,太妃还在说着这些诛心的话,根本没有考虑过赫连城本人的心情。

——大老板真可怜啊。

心中暗叹一声,钟神秀理了理袖摆,摆出高冷姿态,昂首挺胸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