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昕昕吃完香烛, 看到他有些失神，还以为他是触景生情，柔声道：“没事啦, 你还想去哪些地方看看呢？我陪你一起去！”

她仰起脸，眼里似有无尽的温柔秋波，望向他，想让他不再难过。

其实岑昕昕并不知道, 这座古朴沉闷的宫殿于他而言，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味的，反倒因为她的存在，一切才灵动有了光彩。

他回过神来，心里一时被填的满满的，眼眸里的笑意愈深：“我没事。待晚些时候，我先去太庙里祭拜父皇母后，随后我带你去看看你梦境中的场景，比如那个秋千……”

想起他们在秋千下的经历，岑昕昕有些羞赧，她轻飘飘转移了话题：“太庙里有你吗？”

“没有。”他笑了笑：“我被史官记了一笔，失踪太子。”

她也笑出声来，笑了会又惆怅，自己死了后，也不知道有没有坟墓和牌位。岑昕昕垂下头，道：“宿主，你帮我补全了魂魄吧。”

“现在吗？”

“嗯。”

虽然知道这个过程会痛苦无比，但是岑昕昕明白，该来的总会到来。她视死如归地闭上了眼，在长桌上正襟危坐。

苏怀霁看着她，忍不住想戳戳她的额头，可惜手指从她的虚体里穿了过去。他摇头笑道：“昕昕，不用害怕，你的魂魄我滋养了一段时间，应该能减轻一些痛楚……”

岑昕昕睁开眼，睫毛扑闪：“能再点燃一些香烛吗？”

他不解：“为何？”

“闻着气味麻醉我自己。”她叹气。

苏怀霁看着她，他没有笑，轻声道：“昕昕放心，无论你在回忆里看到了什么，都不要怕，我始终都会在你身边，永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