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多的苦楚都是无言。
叶书离想起今日从楚珩手中掉下来的那把剑,满刃尘土滚在地上,剑主不在,无人问津。
一如曾经的明寂。
他的大师兄,漓山的东君,二十一岁的大乘境,握不住自己手中的剑。
冬雷轰鸣,廊外冷雨倏然而落。
敬诚殿的宫人见顾彦时顶着雨走过来,连忙挑起帘栊,殷勤地走上前去从他手中接过雨伞。
“东君走了吗?”顾彦时往西暖阁里看了一眼,低声问。
守门的宫人殷切答道:“走了有一会儿了,方才京兆府尹和五城兵马司的几位大人都来过。陛下还在里头,吩咐过世子来了不用通传,您快进去吧。”
顾彦时点点头踏进殿内,就见皇帝独自一人坐在案几前,正在垂眸思忖着什么。高匪眼观鼻鼻观心侍立在一旁,见他进来,连忙对敬茶的宫人使了个眼色。
顾彦时放轻脚步走到皇帝身前,俯身跪了下去:“臣恭请陛下圣安。”
凌烨闻声回神,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挥了挥袖子道:“平身,自家人还拘什么礼。”
顾彦时却没起,反而俯首拜了下去,恭声道:“臣向陛下请罪,今日令太子受惊,是臣之过。”
凌烨视线落到他身上,停了片刻,复又笑道:“清晏不是好好的么,你请什么罪?起来吧,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