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凌烨没应声,一手按住楚珩的肩头,另一只手稳稳地执着笔,笔端细软的狼毫轻扫而过,粗粗画了几个圈。
笔尖描摹椎骨所传来的痒意立刻就让楚珩缴械投降,脑海里轰然炸开一片片烟花,忍不住低低“啊”了一声。
而凌烨却觉得不够,那只执惯了御笔的手换个地方也能写得行云流水,方才的画圈至多能算是小试,现在才是真正的动笔。
笔尖落在腰身柔软处,蜻蜓点水般到处写写画画,若即若离的触感带来的却是直传心口的细痒,楚珩脚背绷直,脚趾蜷缩起来,在锦衾上压蹭出一道道痕迹,身体战栗着躲避挣扎。
“唔……陛下……凌烨,你别……”
执笔的人写得正好,当然不愿停手。
凌烨眸色深沉,轻轻呼了口气,说:“别动。”
楚珩却更加剧烈地挣扎,支起胳膊,不管不顾地就要转过身来,想要制住那支在身后游走作恶的毛笔。
凌烨稍稍提高了声音:“不许动。”
敬诚殿外巡防的禁军此时恰好经过书房,隐约听见皇帝的声音,殿前侍卫疾步走到窗下,恭声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一窗之隔,床榻上的两个人先都愣了一下,凌烨旋即反应过来,偏头对上楚珩湿润的眸子,没有说话。
外头的侍卫有武艺在身,耳力敏锐,楚珩怕被人听见响动,急忙屏住呼吸,停下了转身的动作,改用眼神求了求。
执笔的人神色和软却不为所动,两个人对视片刻。窗外侍卫见书房里间久不出声,不免心生犹疑,再次扬声问询:“陛下?”
“……”
皇后先在心里重重记了陛下一笔,以待明日算账,然后转身趴了回去,低头咬住一块锦衾,任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