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正月十一,庆国公府里一团喜气洋溢,当今庆国公亦即澹川颜氏的现任家主颜愈吩咐了明天要好好办场宴会,除了给云非庆祝生辰,也是贺他伤好痊愈,去去往岁的病晦气。为此,国公府里的人提前两天就开始忙活准备,阖府上下可谓张灯结彩。
满帝都的人都看在眼里,下人们私下里也常说,颜愈这伯父对待云非比那对亲儿子不管不顾的颜相真是好得没影了,说句不好听的,帝都城里都有不少人怀疑,庆国公颜愈怕不才是云非亲爹呢!
瞧瞧满府这喜气洋洋的装饰,还有从早上就开始四处派送的请帖,真真是声势浩大。从庆国公府门前路过的人个个都会这么想,颜懋也不例外。
他在马车里看了一阵,眼看天边余晖散尽,估摸着国公府的请帖也该差不多要送完了,颜懋方才不紧不慢地下车走了过来。
颜相与本家断绝来往这是帝都城里人尽皆知的事,看门的小厮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愣了半晌揉了揉眼睛再三确认,慌忙跑进去通传。颜懋却没等他,看也不看周遭守门的护卫,带着颜沧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
绕过影壁,侧边矗立着一块山石,右起,“家国礼序”,“奕叶万年昌”。颜懋盯着九个大字看了一阵,半晌,扯了下嘴角。①
那厢庆国公颜愈听见下人的通传,已经从正厅里疾步走了出来,看见颜懋的身影,赶忙欣喜道:“三弟!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吃过晚饭了没有?刚巧府里正……”
颜懋背着手,抬眼打断他的话:“国公爷,别这么激动,我又不是来跟你叙旧的,颜云非在哪?听说他明天过生辰,你们府里锣鼓喧天的倒是热闹,正好,我这当爹的,也有份大礼要送给他。”
庆国公脸上笑容一僵,很快又恢复了和煦,转而道:“云非在里头院子里呢,我带你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