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英柏点了点头:“那父亲的意思是?”
沈文德忖度半晌,沉声道:“沈家往上数连出过三代帝师,桃李遍及靖庆越三州,享誉士林,停行卷虽然伤,但还不至于像旁人一样折胳膊断腿,依我看,并非决然不行。”
沈英柏心里一动。
又听他话锋一转,淡淡道:“但这天底下没有白得的好处,你妹妹的事,我知道里头有那个楚珩的影子。”
提及这个名字,沈文德眼神暗了暗,冷意一闪而过:“你母亲说,实在不行……”
话到嘴边,沈文德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喉头滚了滚,咽下那个不祥的字眼,转而“咳”了一声,道:“沈家也不想闹得太难看,这样吧,待御前侍墨出宫,你就邀他见一面,将里头的利害讲明,且看看他怎么说。若是不成……”
“父亲!”沈英柏皱起了眉,脸色凝重地打断,“您别忘了,他是楚家人,更是漓山人。穆夫人离开前,曾跟母亲说过一句话,东都境主叶见微最是护短,您不会觉得这只是随口一提吧?”
“……不成再议。”沈文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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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十,沈英柏一句话果然邀到了转身的楚珩。马车驶进内城,在一处茶经楼前停下,楚珩跟着沈英柏上了坊楼顶层,观景台早早清了场,四面开阔,一览无余,确实是说话的地方。
楚珩扫了一眼边上的屏风,玄关后是一间供贵客稍歇的小厢房,他眉梢动了动,没有说话。
沈英柏请他入座,亲手执壶斟茶奉了过去,道:“今春的鹤山玉芽,不是什么名贵的好茶,但好在嫩,楚侍墨将就着尝一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