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正经事,对方总算没有出声。
巫尔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就像今天早上的早朝,丞相说你因为一点小事就缺席太不守规矩,但皇帝却说你只是病了那就好好养病不要逞强。”
手术刀的刀锋下滑,抵住了女孩的指腹:“他们都说皇帝更看重你。”
师瑜抬起眼睫,视线相撞:“巫尔。”
“嗯?”
“当初我落水你问我怎么了,说明你不知道我是被人推下去的。既然这样,那为什么跑去叫人的丫鬟和赶来的侍卫都知道是有人下了手?”
她一顿。
“如果你仅仅只是看到了我被人推下水,那在我面前不应该前后矛盾。”师瑜道,“除非你在看见我落水和走到水池边直接还发生了什么叫你暂时忽视了这一点,只下意识在我面前装作一无所知的无辜者。可那么短的时间里,能做什么?”
他看人的目光没什么分量,身上却总带着股莫名的死气。不是尸体身上那种腐败的死亡,而是死气沉沉的死,像是风一刮就能消散的那种。
“你去追那个推我下水的人了?”
巫尔手一抖,手里的刀差点没握住。
师瑜垂眸看了眼她手里的刀,再抬眼,语气没多少变化:“装无辜不适合你。”
“如果这是你的个人爱好,那属于你的自由;但你如果只是想用这种方法接近我,建议你提早停止投入沉没成本。”
巫尔坐在原地,愣住了。
好久好久以前,也有人这样直视手上藏着刀的她,说了一句:“装乖不适合你。”
她现在还记得,那人有一双非常非常漂亮的眼睛。
难怪了,她想。
明明该见到他开始就把他的眼睛挖下来的,却次次妥协,次次服软。
她以为她只是想多看看他会动会说话的活着的模样,可事实上,她若是真的想杀了对方,根本不可能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