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脸上仍是那副温和的模样:“下一个。”
他要杀的异党可不止唐临川一个。
侍卫剑出了鞘,人们来来去去,身体倒下又被抬走,唯有地上的血越积越多。
这样放肆的处理方式,估计能载入国家史册。
终于念到前御史的名字。
押送的人肉眼可见换了一波。
这是向言朝提前招呼好的,只是做做样子,不会真的用力,亦不会桎梏。毕竟就那位的身体他是真心觉得犯不着侍卫动手,走两步就能直接散了。
师瑜站在阶下,听着这一次格外长的罪名宣读过程,直到出声的人退下,方才抬头看向上方的新帝。
新帝目光扫过他的脸,第一次在侍卫动手前出了声:“师大人,别来无恙。”
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的政敌,谁能想到如今身份置换相见竟是这般模样。
师瑜语气不带情绪,实事求是地回:“我有。”
新帝笑了声。
侍卫握着还在滴血的长剑,扬手朝他的胸膛刺了过去。
“砰——”一声脆响。
剑锋砍在一支簪子上,而簪子尖锐的那头被人握着挡在眼前。
不需要挣扎,身后那两个侍卫因为得了向言朝的话,压根没料到这个变故,连去抓他去阻拦的动作都忘了有。
师瑜用力推开逼至面门的剑锋,在周围侍卫层层围绕过来时,纵身跃出交错的刀光剑影,披着被刚刚那一下躲开的攻击划破不知多少道狭长口子的白袍,如白鹤掠过长空,落地时已经踩在最高一级的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