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远离,可惜身上使不出任何力气;想要出声,可努力开口时嗓子却干哑,全然失声。
黑暗中能听见耳边有人低声交谈,似乎在说些什么,声音沉沉像是被涂了杂乱的色调。
脸上的手覆上来又撤开,耳边的人声响起又渐次消失,唯有呼吸间的苦涩味道始终存在,全身上下都在本能地发出抗议,喉咙里一阵一阵地犯恶心。
也不知道期间是换了多少种调配方法,才能叫他无论在里面待多久也没法做到久入幽兰室而不知其香。
肩胛骨被什么东西撕裂开来,强硬地压入什么东西。
对方曾说给他准备了一百九十九枚铜钉,这是第一百七十三枚。
等所有铜钉用完的时候,就是他死的时候。
再清醒过来时视线里仍旧是黑暗,可他知道他已经不在原来那处地方了。不知道是谁给他换到了这里。
他仍是使不上力气,在黑暗里无论看向何处都是千篇一律的景象,干脆闭上眼睡觉。
……直到不知被什么东西蹭醒了。
“喵。”
刚出生不久的猫咪声音都是软的,带着天生的撒娇尾调。小动物柔软的身体蜷缩在他垂落的手腕上,察觉到动静,又叫了一声。
他茫然了一瞬为什么地牢里还会有猫溜进来,难不成神殿的看守已经差到这地步了,没打算理会,便又闭上眼。
偏偏那只猫叫个不停,从最开始的试探,到后来的恃静而骄,再到蔫头耷脑,调子转得山路十八弯。
他听了几句,总结起来就一个主题:
——它饿了,来找吃的,想吃东西。
可这地牢里哪来的食物,还要是猫粮。
最后那只猫估计是饿得没力气了终于安静下来。许久许久,当空气陷入死寂半晌,它忽然又叫了一声:“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