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南方的天气越来越热。傍晚小区楼下的荫蔽聚集了不少乘凉的居民,也不知是谁在长廊的亭台里支了张麻将桌,七八个人围着桌子听着小方块噼里啪啦。
洗牌的空隙里,不知是谁问了出来:“老陈家那事儿你们听说了吗?”
“哪个老陈?”
“就这栋十三楼那个啊,那个开大公司的。”
“你说陈老板啊,他怎么了?”
“他不是经常性出差嘛,前两天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结果当晚就被送医院了。”
“啊?医院?出什么事儿了?”
“就是不知道啊。他们隔壁那户大晚上被他们的声音吵醒出门问怎么了,只说是突然晕倒。一家子都去了医院,后来老陈媳妇儿倒是会回来做做饭,但做完又里面带着出门了。我估摸着是老陈因为什么病住院了,她媳妇儿是给他送饭呢。”
“要住院的话,恐怕还不是什么小病?”
“何止啊,老陈隔壁的老张那会儿撞见老陈媳妇儿去送饭,刚问了一句人眼睛就红了,就是什么也不说,消息捂得严严实实的。”
“这为什么不肯说?”
“问题就在这里,病了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儿,说出来大家伙都住得近认识也好帮衬帮衬,有什么好捂着的?除非他们没法说出来啊。”
“……”
刚好麻将洗完,最先挑起话题的那位摇了把骰子:“十一点,抓牌了。”
出了小区转个弯,依旧是那片灌木丛。
“喵。”
一连五六个猫团子从草叶里钻出来,追着自己的尾巴,围着他转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