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扶正头盔,透过那不足三寸长的玻璃透镜看清了眼前的人:“我他妈刚还在想你会不会直接被烧成炭了。”
从三组长迈步走进“天窗”范围而“天窗”伤害范围陡然扩大笼罩过所有人开始,连归便找不到师瑜这位在场唯一毫无防护的普通人的踪影了,满以为对方首当其冲,刚刚拖完了就近的警员还打算跑出去看能不能找找对方。
而现在,师瑜站在阶梯平台上,低头问道:“还能站起来吗?”
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进来的,头顶扣着的卫衣帽子还没摘,一身长衣长裤遮挡着方才那片刻的滚烫的热浪愣是没在他身上留下半点痕迹,袖口手腕肤色瓷白,
和地上连归连组长因为刚刚仰头过几秒被烫得黑红的脸一比,简直降维打击。
连归默默闭眼:“你为什么跑得那么快?”
师瑜没说话。
连归感受了一下自身,只觉得除了脸部还能自由活动,脖子以下的身体器官都跟在铁水里淌过一遍似的,稍稍一动就剜皮剥肉似的疼。他试了试四肢的能动性,试出一脑门汗,正想回答对方之前的问题,下一秒就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大!”
冯渠的状况没比他好到哪去,裸露在外的受和脖颈都漆黑一片,同样托半面头盔的福才没直接变成焦炭,但这不妨碍他兴奋得直嚷嚷:“老大你看,咱们建成的‘天窗下廊’真的有用!”
“本来就有用。”三组长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作为第一个且是还没进“天窗”范围就走入金属棚内的人,他大概是在场人中最自然的了,看着地上的连归,冷嘲热讽,“五组长,你看早按我说的派人进来试验金属棚作用不就好了,何至于耽误大家那么多时间?”
连归气笑了,夹枪带棒地怼回去:“是啊,要不是三组长你自作主张进大棚,原本还好好的‘天窗’也不至于被引动得扩大伤害范围,周围的人也不会全被牵连烫得脱皮流血,只有你一个人安然无恙的现场可不就达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