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也不能白跑一趟,顺便也帮陆表兄归置归置宅院啊。姜昭不怎么心虚地推开了门,一眼看到光秃秃的院子,劲头就足了。
“这里应该栽些花草,那里种上一丛竹子吧,正对着窗,清爽宜人。还有那儿那儿,铺着青石板才好看好走路……”
“唉,陆表兄身边只有一个陆十,肯定忙不过来。”
……姜昭煞有其事地感慨。
干清宫,景安帝手中端着一盏热茶啜饮了一口,听了宫人的禀报,挑了下眉毛,“盘奴这次跑的还真快,生怕朕过问她和那个年轻郎君的事。本来朕还不是十分相信,她这么一跑倒是坐实了心中有猫腻。”
说完,他放下茶盏,忽然笑了一声。小盘奴心眼倒多,可惜跟他比起来还是太嫩了,这不就是明摆着露馅了吗?进宫见见外祖母还非要挑一个他上早朝的时间,这是打定主意要躲着他这个舅舅了。
王大伴也跟着笑了一声,感慨道,“陛下,郡主小娘子家脸薄,怕就是知道您会取笑她索性就赶紧出宫了。郡主走的多急啊,都顾不得和靖王殿下说话了。”
提起靖王,景安帝脸上的笑意淡了许多,又看向底下跪着的宫人,问道,“你亲眼看见靖王还送给了盘奴一只贝壳镯子?”
宫人连忙恭声应是,“康宁宫门口,靖王殿下相赠,郡主欣然收下。”
“嗯,朕上次去韩婕妤宫里,说起海螺贝壳那些海边产的东西,她们都猜到盘奴的身上也不算难。”安帝扫了下茶盖,威严的龙目瞥了一眼桌案上的奏折,上面正写着御史义正言辞弹劾靖王奢靡的言论。
即便没有玄冥司作他的耳目,儿子们之间的暗潮涌动也瞒不过景安帝。此番太子故意找靖王的茬他心知肚明。
靖王是他的嫡子,是他和崔氏生下的孩子。崔氏啊,高门贵女,嫁给他前比他这个皇子还要骄傲。
心念一动,景安帝将那奏折随手扔到角落里面,沉声吩咐身边的王大伴,“传朕的旨意,今夜长信宫掌灯。”
长信宫!那可是幽禁着当今崔皇后的宫殿啊!
王大伴骇得倒吸了一口气,稍稍有些反应不过来,陛下都已经许久许久没有踏足过长信宫了,宫里面的人都快将那座宫殿给忘记了。但崔皇后是皇后,即便家族覆没即便宫权旁落,她也不是一般的妃嫔可以相比的。想见今夜过后,后宫又将掀起一波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