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李家的覆灭就是一个信号,安国公府姜家说不定就是下一个李家,他们还是姻亲关系呢。
陆照被景安帝宣到殿中,听洪御史明指他一定是提前得知了考题一定是深知有安国公的庇佑才能信誓旦旦考中头名,心下毫无波澜,上辈子他中了探花,这样的话也是层出不穷。
区别是,这辈子洪御史将猜疑摆到了太极殿上,摆到了那么多人的面前。
无论这是针对安国公府还是针对他自己,陆照都不如何在乎,因为他知道景安帝不会相信。
“陛下,有礼部侍中郑重作证,陆照从金陵到京城便一直住在安国公府,对他态度轻蔑,根本不将五品官放在眼中。如此可见,陆照心中定有依仗,不是安国公还会有谁?果然,中了春闱同名又得了殿试的状元,如今还一跃两级到了吏部做侍中和他的同乡平起平坐了。”洪御史语气抑扬顿挫,阴阳怪气的很有感染力。不少朝臣默默应是,是啊,连中两元还一跃两级呢!
安国公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身上的怒气尤若实质,他可不觉得陆照会对洪御史一个右都御史有威胁,他们是在试探他姜家能不能踩上一脚!
“难不成洪御史觉得我一个国公能够控制玄冥司的人,让他们进到太极殿中,让陛下改变主意,临时出了除倭的殿试题目?”安国公反唇相讥,他们敢来试探他就必须要踩回去。
洪御史又是冷笑,“状元本该入翰林院,陆照入吏部担任从五品侍中又该如何解释?”
安国公看向上首的景安帝,不再言语。这也是一朝天子才能决定的事情,他岂能过问?
景安帝见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深知这是朝中有人对他格外看重陆照不满了,的确,他念着盘奴对陆照破了前例。
不过,这对他一朝天子而言又算什么大事呢?他正欲开口,内阁大学士严问先他一步,“陛下,洪御史所言有几分道理,陆照继续担任吏部侍中的确不妥,五品便是五品,与六品官职天差地别。”即便天子开了金口言陆照的品级依旧是从六品。
严问的话没有过错,他在暗示天子过犹不及,有的时候太过看重也是一种捧杀。
他这么一打岔,景安帝也难得沉默下来,严问是内阁大学士,绝对的能臣,他的话景安帝还是会采纳的。
不过,若是突兀地降了陆照的侍中之职,岂不是他身为天子自打脸?
僵持之中,陆照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掷地有声,“陛下,臣正有一事希望您能允准。解海禁除倭寇是臣之所想,如今东海县令一职空缺,臣请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