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愿走一遭。”韦康回应,他确实愿意跑腿,跑腿也是一种功劳。
“父亲,若是等待商州军力转战,只怕错失战机,河东军虽然兵入关内,但必定不能久留,河东军一旦走了,韩建就能够支援洋州。”韦扶风的二伯父,韦安说道。
韦康皱眉,道:“二哥,我们最好求稳,兵家忌讳冒进,一旦进攻不利,金州危矣。”
韦安扭头,道:“八弟,金州城池坚固,还有精锐留守,更有外援。”
韦康道:“二哥,你亲自金州走到洋州,就会知道一路多么难行,很多地方只需小股敌军就能够阻杀数倍之敌,只有抵达洋州地界,才是一马平川,假如两万军力去了回不来,父亲大人损失的,不仅仅是军力,我们不宜急功。”
韦安愣怔,扭头看向父亲。
祖父若有所思,忽点头道:“老八说的在理,为父是不能急功贪婪。”
韦安沉默,祖父又道:“江陵府不用去了,追回两万军力进攻商州的军令,金州集结的军力进攻商州,老二随军,夺取后任职商州刺史。”
韦安喜悦,恭敬道:“儿子领命。”
“老八留下,散了吧。”祖父又道,众人辞礼散去。
韦康走到父亲近前,恭敬道:“父亲有何吩咐?”
祖父微笑道:“这次,你的见解非常好,为父是应该求稳。”
韦康苦笑,道:“不瞒父亲大人,儿子是没有取胜信心,也可以说是旁观者清,儿子认为,涉及军事,韦氏除了五哥和扶风,其它的都是赵括之流。”
祖父不动声色点头,韦康又道:“儿子说的旁观者清,一是指扶风军拒命,他们真的不能离开金州吗?当初十四弟出兵洋州,扶风军听令去往接应,已然有了前例,而这一次拒绝,原因就是没有获胜的希望。”
祖父点头,韦康又道:“二哥急切支持进攻洋州,一是憋火,二是很多人认为,扶风对于金州治下干涉太过,所以很想获得新的地盘,但军事盲目不得,一旦失败,满盘皆输。”
祖父点头,道:“你如今颇具大局眼光,摆脱了胥吏的小人物心态,你的二哥还是一副商人心肝,为了查封盐利的事情,寻为父牢骚数次。”
韦康苦笑,道:“查封盐利的事情,儿子也是心头滴血,本指望今年能有数千银子进账,如今能有数百银子,已然高估。”
“你怨恨扶风吗?”祖父问道。
韦康回答:“儿子不怨,查封盐利,无非是用于养军,以前的荆南节度使成汭,就是依靠云安盐井养军五万,若是依靠盘剥农夫,必然怨声载道,造反做匪的激增。”
祖父点头,让韦康离去,韦康辞礼走离。
祖父扭头,淡然道:“老八是彻底服气了扶风。”
“奴婢认为,八-老爷不掌军,不管财,很少直接利益得失,故不愿发生危及韦氏存亡的事情,八-老爷认为只要韦氏地盘稳定,他就能够活得富贵惬意。”杨辉恭敬回答。
祖父摇头,无奈道:“老八愿意维持现状,求稳,左右逢源,老五在外单飞不愿回来,老二利欲熏心,不能担负大事,老十是扶风亲父,默契的经营桂州,还有我的兄长,介入添乱。”
“奴婢认为,十二爷智慧,可倚重。”太监轻语。
祖父点头,轻语:“李骥北上,十二郎也该任职江陵府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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