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如琉璃般的阳光透过薄纱洒落在茶桌上,温暖且惬意,而坐在茶桌前的杨月白却满脸愁苦,心事如潮。父亲杨山临走前留下的密函乃是璃阳皇帝亲手所书,若他不能带回兵符,便是要人头落地。
兵符可调遣幽都兵马,此事关乎重大更是与弟弟许南烛性命相连,可若眼睁睁看着父亲被砍去头颅,杨月白又于心不忍。
进一步那是弟弟许南烛的性命,退一步乃是父亲杨山的命,一悲一合,悲合两重天,犹如此刻杨月白的心情,陷入两难。
窗外春日阳光煦煦正温和,却被无端蒙上了几分尘埃,杨月白手捻着白玉杯,怔怔出神。
南佳佳走进屋内与其对坐,从怀中拿出兵符放在杨月白面前,轻声道:“除去雁门关存活下来的十万好儿郎,幽都仅剩八万铁骑,你们杨家无愧璃阳王朝半分,我们殿下更无愧你们杨家任何一个人,他早已仁至义尽。”
杨月白苦涩一笑,双眼微红,满脸辛酸道:“他为何不亲自来跟我说这些?”
南佳佳清冷道:“殿下永远不可能与你讲这些话,只因为你是他的姐姐。他说,兵符本就是璃阳所铸,现在只是还回去罢了,”
杨月白握着虎坠兵符的手不自觉紧了几分,虽然头脑清醒,但身体却好似不属于自己一般,这样的状态,总是难免心灰意冷的。思怀满绪攀上心头,想着与弟弟许南烛的过往岁月,就觉得眼泪上涌,不胜愁苦,默默无语,泪痕未消。
南佳佳从不扭捏作态,苦便是苦,她从不隐瞒,也从不遮掩,她叹息着道:“即便你拿兵符去换杨山的命,璃阳也定调遣不动幽都的一兵一卒,边关十万好儿郎如今只认那位与他们并肩作战,血染沙场的大将军,而并非这小小一块兵符。”
注视着南佳佳离去的背影,杨月白微微垂首悄然泪下,亲情像是一把刀狠狠插进了她的胸口,痛的不能呼吸,除了哀叹,还能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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