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在对着他笑出小兔牙,现在一边走一边抹眼睛。
视线模糊,林昭手臂被人轻轻握住,下个瞬间跌进气息清洌的怀里。
沾了冬夜寒气的薄荷味道铺天盖地落下来,那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拥抱。
她呆呆地忘了哭,脸颊他的冲锋衣很凉,在她闭上眼睛时落上她的眼泪。
谢辰青手臂松散环过她,下巴轻轻抵在她肩侧:“林昭,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林昭回抱他的腰,脸埋在他胸口位置,声音带了哭腔。
过了三十秒,又或者是一分钟,他环在她身后的手揉了揉她头发。
谢辰青清隽的眉眼温柔。
“林昭,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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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早上六点,谢辰青归队。
身上便装换下来,一身迷彩冷淡肃穆,外面套上了防弹背心。
全体集合,支队长李锐开口:“多年前的军警联合扫毒中,毒枭k某暴力抗法,我们有五名警察被子.弹击伤,一名武警肩部腹部多处中弹,壮烈牺牲。而时至今日,毒枭k某在逃,下落不。“
“毒枭k某作为公安部通缉的a级通缉犯,曾经领导过一个武装贩毒团伙,亡命徒一个,练过多年泰拳,藏有非法枪支。”
“昨天除夕我们在边防设卡查入境车辆时,查到一袋白色粉.末,侦查员初步判断这是一起跨国贩毒案件,和毒枭k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翌日,谢辰青在江城市执勤点例行边防检查。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下,副驾驶上的男人面孔黝黑,目光躲闪。
谢辰青视线冷冷扫过,目光锐利。
副驾驶上的男人手指不觉紧紧攥住白色塑料袋。
谢辰青厉声:“袋子里是什么?”
男子嗓音嘶哑,口音不是本地人、而是一种奇异的语调:“火龙果啊,路远,家人给装的水果。”
谢辰青:“打开,例行检查。”
“我、我不喜欢别人动我的东西。”
谢辰青耐心告罄,手里步.枪漫不经心轻抵着车窗:“递过来。”
男子不情不愿,是钢盔下那双眼睛寒光毕现,带着冰冷的压迫感。
他手里的”火龙果“递出副驾驶车窗,谢辰青狭长眼睛微微眯起。
红色果皮的正中,有一道细微的裂缝,除此之外,水果完好无损。
蒋沈全副武装监视车辆,谢辰青当即将火龙果沿着那道裂缝剖开,胶水粘接痕迹暴露视野。
火龙果被一分为二,粘合的“火龙果”里藏了毒。
随后,他们从轿车后备箱又搜出一箱如法炮制的“菠萝”。
经审问,副驾驶上的人是一个运毒的“马仔”,非法入境的m国人。
今天,他要将这箱火龙果运送到江城城郊一个“村民”家中。
谢辰青抬眸,声音在冰块里浸过一般:“这个所谓的村民很可能就是毒枭k某。”
武警支队迅速行动便衣侦查,前往马仔交货地点。
深山丛林形成天然屏障,那栋刚刚搭建的房屋不仅装有监控、甚至还有高压电网,制.毒垃圾随处可见。
他们破门而入时,毒枭k某早已闻风而逃。
随后,他们搜出枪支弹药不计其数,眼前一切无一不在说,他们面对的不止是k某,而是一个卷土重来的武装贩毒团伙,情况远比他们想象中严峻和复杂。
正是新年,街上挂着大红灯笼,商店都是喜气洋洋的背景音乐,院线上了贺岁片,所有人都沉浸在新年喜悦当中。
在不为人知的时间地点,贩毒市场暗流涌动,近期破获的大量毒品交易,无数线索交织成网,全部指向一个名字:毒枭k。
武警支队迅速成立专案组,在高速公路,在居民区、在大街小巷,便衣武警混在人群之中。
你看不见他们,更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潜伏暗处,守护一方安宁。
在江城支队营区,有一间特殊的展览室,墙上挂满牺牲的战友的照片。
桌子上,是他们遗留在部队驻地的遗物、立下的功勋、牺牲前的笔记,甚至是出任务前写下的遗书。
谢辰青一身橄榄绿军装常服,挺括冷硬,静默注视那张三口之家的照片。
七八岁的林昭留着齐耳短发,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镜头。
她一手牵着爸爸一手牵着妈妈,没心没肺朝着镜头笑出小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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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天气渐暖,初春的微风温柔。
林昭长发绑成马尾,换了宽松的白衬衫和牛仔裤,蹬一双白色帆布鞋出门。
发小邹瑜大学毕业之后,当了一个由在的up主,今天约她一起去临市看音乐节演出。
林昭第一次到现场,那双清澈的圆眼睛看什么都好奇,邹瑜给她介绍己喜欢的几个乐队。
林昭很是配合,时不时“哇”一声,可谓是十分捧场。
邹瑜惊讶:“你认识?”
林昭笑出小兔牙:“不认识,我认识谢辰青喜欢的那个,叫mcr,翻译过来是‘我的化学浪漫’。”
邹瑜在林昭脑袋上秃噜一把:“又是谢辰青,你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啊?”
林昭抿起嘴角,脸有些热:“上次见面是除夕夜,就几个小时,他就‘嗖’一下飞走了……”
而且,今年好像特别忙,发出去的信息有时候是几天回,有时候是几个星期回。
邹瑜认真思考:“当军嫂的话,异地是太辛苦了,谈恋爱的时候还好,以后结婚生了宝宝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