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安帝也最是知晓太子性情,见他一副大义凛然,誓不罢休的样子,不免有些头疼。
他抬头看向傅之向,希望能劝太子后退一步,却见太傅正宝贝似的捧着腰间香囊,吹了两口气。
“……”
若是别人冒犯太子妃,昌安帝随他处置。只是眼下,并不是动汝南王的时机。
谢濯也知晓此理,但他也不会退让。
昌安帝坐直身子,咳嗽两声,意欲化干戈为玉帛,“郡主和太子妃皆为皇室宗亲,此事却为郡主不对,其中可否也曾有误会。来人,去将太子妃请来,与郡主把此事说开。”
“站住,孤看谁敢去请。”谢濯冷声喝道,眼底含着怒意。
走了没几步的小太监后背一僵,颤巍巍又退了回去,额角渗出一层冷汗。
神游天外的傅之向也愣了下,抬起头看向太子。
昌安帝眯着眼,冷了脸色。
太子此番,无疑是在违背他的旨意,挑衅帝王的威严。
谢濯上前,拱手行礼,沉声道:“父皇,太子妃嫁于儿臣,现却遭人陷害,若儿臣再不挺身而出,谁还会站出来为太子妃主持公道,一切的一切,岂非让太子妃对孤心寒。”
“杜拂玉身为郡主,以下犯上,太子妃仁心大度,不予计较,那是太子妃的涵养。可儿臣为夫为君,肩上担的是责任,护的是皇室威严。还望父皇,依律严惩。”
依律严惩,那便是死罪。
昌安帝额头紧皱,眉宇间多了份严肃。
外面小太监敲了敲门,道:“陛下,清安道长来了。”
清安道长?
谢濯与傅之向对视一眼,却见后者也摇了摇头。
昌安帝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不少,“快请。”
“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一名身着白灰道服,头顶须冠,手里拿着拂尘的道士走了进来,他单手放在胸前,依次见过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