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熹又急又气,“主子……”
“我想睡了。”沈桑又道。
见此,两人也不再多问,掩门退了出去。
等人走后,沈桑褪去鞋袜,躺到床上缩成一团,柔软的棉衾盖住脑袋,遮住外面刺眼夺目的光。
她揪住胸口衣襟,小声啜泣着。
沈桑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坐在地上,面容凄凉,白瓷碗碎了一地。而父亲坐在床上,嘴角衣服染着红色的血,那副心痛的、自责的,却又无可奈何的神情。
那时的父亲是不是已经在想,要是他死了,沈老夫人就不会再难为她们了?
母亲临死前,是不是也是这样想,只要她带着罪孽走了,沈家的人就能对她好一点?
沈桑只觉心头窒息的很,像是有一只手紧紧抓着她的心脏,拼命地、用力地挤压着。
终于,她压抑不住小声的啜泣,委屈无助的哭了出来。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有这么又傻又弱小又令人心疼的父母啊……
……
二房那边还在为沈二爷养外室的事情争吵着,逼问之下,才知道外面不仅养了一个。
杜氏讽刺的看着自己显怀的肚子,带人回了院子。
屋内,六姑娘沈南清听着外面的动静,眉间染上焦躁,拿起茶杯啪的一下打在门上,落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吵吵吵,整天就知道吵。只怕沈庆不仅养外室,连私生子都不知道生了几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