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濯被盯的有些心虚。
他一直站在自己的角度为沈氏考虑,却从来没有顾及过沈氏的处境。是啊,他是太子,日后终归是要娶妻生子的,就算现在和离,也会有新的太子妃进来。
这着实是他没想过的。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空气中渐渐升腾起令人压抑的窒息感,双方都将彼此打了个措手不及,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外面残留的烟花声。
“睡吧,明日还要请安。”谢濯也有些头疼,翻过身,避开沈桑饱含复杂情绪的眸子。
太子殿下觉得,他在太子妃面前丢了脸。
问了个漏洞百出,蠢笨至极的问题。
事实上沈桑现在没有任何想法,她只是,单纯的在瞪她的太子夫君。
人生三大喜事: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他乡遇故知。
可现在,沈桑一点都不喜,甚至想将谢濯踹下床。
女子最重名声。她与谢濯的婚事在皇都中沸沸扬扬了五年,八抬大轿的抬进东宫。却在几年后,在一无所出的情况下与太子和离,外面的人会怎么想,天下的人会怎么说她。
那必然是她承受不住的指指点点。
还好她机智灵敏,抓住太子心坎里的软肋。
再者,他们现在被窝还没捂热乎,煞风景的“和离”就如同一座大山,重重压在她的心口,压的她胸闷气短,呼吸不畅。
沈桑又重新翻回去,面对着墙生闷气。
如此气人又欠扁的太子,爱谁要谁要。她不稀罕了。
不知过了多久,谢濯睁开眼,看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