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谢濯平日里作风,这时一定会批判两句,可在看到沈桑微红的眼角,眼底闪过的泪珠,以及无比自责愧疚的神情。忽然喉咙梗了一下,最后变成了简简单单三个字。
“孤没事。”
云中亭花草遍地,如今又是生长最为茂盛的时候,好在距离不高,只是摔了一下而已。
确实没什么大碍。
谢濯站起来,弯腰将太子妃也扶了起来,伸手择去两人身上的青草。
“方才多谢殿下相救。”沈桑抚平谢濯身上压出的褶子,白净手指拂过袖子上留下的青草汁。
谢濯今日一袭月白衣衫,如今从高处摔下,压了一地的绿草鲜花,散发着新鲜气味的汁液点缀着月白,倒像是在雪白干净的宣纸上作了幅春夏图。
谢濯不甚在意的扫了一眼,“嗯”了声。
另一边也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遥望着美丽的花草,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尴尬诡异。
孙幼薇巴掌大的小脸烧的通红,似夕阳落幕时天边烧起的红云。她拽着傅之向袖子,躲在他身后,身子微微颤抖着。
傅之向握住她的手,手指挠过小姑娘手心,无声安抚着。
他抬眼,落在谢濯身上,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语气冰冷,“微臣平日里就是这般教导殿下的?”
习武之人听力敏感,他注意到上方有人看着,以为也会很快离开。没想到这两人不仅没离开,反而还掉了下来。
真是……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