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从刚才起，就有股让人不舒服的气息。”中也抬头望着天上厚实的乌云，没了刚来时的轻松。

“气息？中也，你是汪酱吗？要下雨的时候，隔壁的汪酱也会这么反应。”

汪酱是隔壁包子店老板养的一只小奶狗，一岁大，最讨厌的就是下雨天，每到乌云降临，气压沉闷的时候，它就喜欢凑到主人门前来回不停走，很不安。

“哈？你是笨蛋吗，这种时候还开玩笑？要是我是狗，率先提出不对劲的你更像吧。”中也轻轻敲了敲我的头，表情却放松了许多，“要下雨的样子，我们先回去吧。”

我也学他仰头望了望乌云，沉沉的乌云一圈又一圈地环绕着，一层叠一层，从天际垂下，像是有无形的木签在搅拌着这些黑色的糖，将它们纠缠混合，“好像棉花糖啊，不知道是什么口味的。要是不好吃的话就塞给中也好了。”

中也或许对我的话已经免疫了，敷衍地应付了我，“喂，不要把看起来就是煤炭味的东西塞给我。”

“欸，要是跟臭豆腐一样闻起来丑吃起来香怎么办？”

“不可能。”

“万一呢？”

“没有万一。”

“中也你学坏了。”

“并没有。”

在中也的坚持下，我打消了去买乌云口味棉花糖的念头，不过，我摸了摸瘪瘪的肚皮，胃里空空，已经中午了，早上就吃了个包子，“中也，我饿了，我们在这里野餐吧，去问问那个大叔哪里有地方坐好了，要是有屋顶能避雨就再好不过了。”我指了指一个蹲在远处墙角拿望远镜不知道在看什么的大叔。

畏手畏脚的男人蜷缩在墙角的阴影中，神情苦闷，黑色的墨镜反射出迥异的光，灰色的西装西裤因他的动作而翻卷褶皱，他正聚精会神地拿着望远镜，偶尔会拿起笔在同样皱起的笔记本上写点什么。

“这种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吧。”中也忍不住教育我，“你的危机意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