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地下室内,十七八个手持木仓械的墨镜男围着我,昏黄的灯光让人倍感压抑,连脚步声都没有。安静到哪怕是一滴水滴落的声音都如同被放大了无数倍。
“小鬼,你要感到荣幸,你的眼睛即将成为我的第二件收藏品。”叼着烟的男人走向我,大笑道。
我没有说话,乖巧地站在他面前,力求以最无害的方式面对眼前的恶人。我睁着眼睛静静看着面前凶神恶煞的男人,手被捆得很紧,长久的束缚让身体产生抗议,又酸又涩的疼痛感不断的传递到神经,但我忽略了这些。
房间内空气很差,烟味、酒味、火药味、血腥味,混杂在一起,组成了一股奇怪又难闻的呛人味道。。
“她是个哑巴?”他抖了抖烟灰,黑灰色的物质落到我的衣服上,烙下一点一点难看的痕迹。
“不是的,首领,她可能是吓坏了。”他的狗腿子回答。
“可惜了,要是这双眼睛能被泪水浸润,这才叫美。”男人一脸遗憾,“算了,把我的刀拿来。”
“大叔,你不觉得这样很浪费吗?”我忍不住开口了,“按照绑架的一般套路,你可以先向我的家人索要钱财,等钱到手后,再把我撕票,这样收藏品和钱都有了,我的监护人可有钱了,在中华街有好几套房子是他的,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我书包里的东西,它们能证明我的身份。”
男人的眼神闪过讶异,瞬间充满了兴味,他微微倾下身,似乎想更细致地看我,“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小鬼,我现在更迫切地想要你的眼睛,更想看你失去眼睛后痛苦挣扎的样子。”
我背后传来了有人离去的脚步声音。
“那请您看在我这么配合的份上,让我死的痛快点。”我叹了口气,“我好去见我上天国的老爸老妈。”
说话的功夫,刀子递到了男人手里,是那种专用的手术刀,细长又锋利。我毫不怀疑它能轻而易举地挖掉我的眼珠子。
它此刻正在我的眼眶边上,目测距离不超过1厘米。刀身反射的刺目光芒不禁让我眼酸。我忍住了眨眼的欲/望,没有移开眼睛。
他的手下回来了,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在那短暂的几秒的时间里,连呼吸都无比的粘稠和凝滞,像是被无形的东西重重压在下头,不得动弹。
他嗤笑了一声,“小鬼,看在钱的份上,留你三十分钟,山下,带她去打电话给她的监护人,赎金嘛,1千万美金,如果她的监护人没有那么在意她的话,接下来怎么做你是知道的。”
一千万,我监护人明面上的流动资产。
我知道我赌赢了。
在一群身强体壮的大汉中间,我报出了监护人的电话,他们用虚拟手机打了,因为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电话响了两声。
被接通了,扑面而来的是怒火三丈的监护人的一连串不停歇的骂街话,在一群大汉还没反应的时间里,电话另一头的人骂爽了,紧接着就被挂断了。
完全不出意外……这群人真是智商堪忧,打骚扰电话不是找骂就是找挂,尤其是碰上二人世界中途破裂的男人。
为了我的小命,这次我来打。
毫无疑问再次被挂断了。
于是我的心口顶上了一把解开了保险栓的木仓。之所以不直接朝脑袋开,大概是为了保护我脸上那对被预定的收藏品不受损。
第三次,电话通了,对面传来了我监护人不耐烦的问话,“你是谁?”
接下来是毫无新意的绑架犯和担心孩子的家长之间的对话,以及我这个人质的出场现身证明。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故意,他们将赎金放置点定在了中也说的危险区域,咒胎的位置。
“我知道了,给我2个小时,不、是1个小时后,我会带着钱到达那里,不许伤害我的孩子,否则你们不光一分钱也拿不到,还会面临我们的追捕,我们不会放过你们的。”我的监护人警告道。
这话听得我十分感动,决心这次回去一定少在大叔的菜里放辣椒,从特级辣变成普通变/态辣好了。
价值一千万美金的我的三十分钟续命体验卡在录音和当工具人录像中过去了。
我又回到了手术刀又硬又冷的怀抱。
“小鬼,有什么遗言吗?”strain的老大难得仁慈了一把,“也许我心情好可以满足你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