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转过身,看着躺在床上逐渐平静的人。

……

恍惚中,路过又回到了那个下着大雨的巷子,身后死寂的村落已经消失,只余下一条黑黝黝的巷子口。

他缓慢的抚上心口,心脏跳的强劲有力,这一切都是他还活着的证明。

那种咳的撕心裂肺的感觉已经没有了,被掏空的虚无感也变成强健温热的身体,唯有心口还残留着一丝唐挽山愤怒到极致的绝望。

那是对生命的愤怒,对自己的愤怒,他厌恶自己的身体,厌恶这个世界,也厌恶世界上的所有人。

路过呼出一口气,那种压抑的感觉沉的像一座翻不过去的大山,绝望又无助,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唐挽山,可现在却模模糊糊的有了丝不真实感。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受。

“阿唐哥。”

他猛地一怔,抬头看向面前的红盖头。

对方站在雨幕中,双手乖巧的拢在身前,脆生生的一句“阿唐哥”让路过下意识的心头一颤。

“阿唐哥,我没有给你下药,没有害你,也没有强迫你……”带着些许哽咽的声音有些艰难的响起。

路过张了张嘴,嗓音艰涩的说:“我知道。”

丫头低下头,两只缠在一起的手紧了紧。

路过还想说什么,他想说声对不起,可又觉得他始终无法代表唐挽山,而那句对不起到了时至今日会不会变成一个毫不负责任的伤害,他没有把握,也不敢贸然的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