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垂下的头颅,青年明白了。

他微微闭上眼睛,一挥袖, 大火焚烧了一切。

刺耳的哀嚎与求饶不绝于耳。

青年看着那些在火焰中扭曲的面孔, 他们是那么的熟悉,依稀还能看见当时送他花时的笑容,腼腆羞涩。

直至, 一切都化为灰烬,最后看到的是老樵夫畏惧又释然的面孔。

风一吹,扬起了地上的沙,青年站在原地, 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一片荒芜。

而这于他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他看着周遭光秃秃的一切,他知道, 这里永远都不可能开出新的花了。

不死鸟的火一旦燃起,永世不得焕发丝毫生机。

“你可知我为何给你取名为公良善行。”

青年看向立于天地间的白袍男人, 雪白的长发,雪白的皮肤,高洁又神圣,连直视对方的面孔都带着一丝逾越的亵.渎。

“你说,诸恶莫作,众善奉行。”

“你可明白。”

“不明白。”青年的眼里淡的容不下一花一木。

“你犯下了罪。”哪怕是说出这样极具威严的话,对方也像天山的雪一样清冷空远,淡的不含一丝情绪。

“你说我有罪便有罪吧。”公良善行抬了抬眼,凉薄的眼中像是妥协,可更是无惧无畏。

“无知。”男人摇了摇头,背在身后的手一翻,一颗猩红的心脏在他的掌心跳动。

公良善行的上身赤.裸白皙,心口有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翻出血肉的豁口空空荡荡,里面赫然没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