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现在再提起来,反倒冷静了不少。
“他们设计将徐彻押入宫中的那天我也在,我求陛下放他一条活路,那天是我生来最卑微的一刻。陛下毕竟是我的皇兄,他安抚地让人将我带下去,向我保证不会对徐彻怎么样。”
“可我最后却没等来徐彻的赦免。”她捏紧了手,指甲陷进肉里。
元琼依旧站着:“为什么……”
“我说过的,他们就是那样的人,自大、无情、虚伪。”她端庄的样子在说最后几个词时一点点溃散,“太子和三公子都知陛下比他们更忌惮徐彻,于是徐彻最后就成了他们邀功的工具,太子将他抓来,三公子替陛下下手,在大殿上一剑杀了他。”
她可笑地勾起嘴角:“最后陛下便可以内疚地告诉我,是他没拦住他们。众人都以为我说话向来有用,实则不过是陛下对我一直维持着表面的愧疚。”
元琼看着那个优雅的女人一点点褪去外壳,弯了脊背。
她才想起还翻到在地的凳子,要弯腰去扶。
沈慕还在继续说,她愣愣地听着,听到晋王为了斩草除根,暗中让刺客待人将整个徐家都屠了,最后却轻描淡写对天下人说徐家是遭人洗劫。
沈慕还说她这么多年一直以为徐家一个都不剩了,直到再见到徐夙。
元琼扶起凳子的动作随着这一句而停滞了。
沈慕:“徐彻有个儿子,也叫徐诉,只不过是倾诉的诉。但我知道,他们两个是同一个人。”
元琼木木地坐下:“那您……是怎么认出他的?”
沈慕反问:“七年前你的哥哥太子元琛和徐夙来到晋国,他们来的第一日,晋国皇室中的那些人对他们极为反感,你知道为什么吗?”
质子去往敌国,被敌国之人压制不是什么少见的事。
但是既然沈慕这样问,就一定不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