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夕原本是想趁机搞清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可看到此刻雁危行如今的神情,心突然就软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面前的雁危行却突然伸出了手,毫无预兆的捧起了她的左手。
左手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是刚刚雁危行杀那个魔躯时溅在她身上的。
年朝夕下意识地想把左手抽回去,却听见他用艰涩嘶哑的声音问她:“这个、疼?”
年朝夕愣了片刻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她刚刚说疼,他问她,是不是染了血的地方疼。
他问她的时候,低垂着眉眼,像某种乖乖收起獠牙的危险野兽。
她刚想说不疼,身旁不远处浓稠的恶念逐渐又凝聚出几只新生的魔躯,魔躯由恶念而生、由恶念驱使,根本没有理智,只有最基础的食欲,闻到了浓稠的血腥味,便立刻不管不顾的朝他们扑了过来。
年朝夕面前这温顺的野兽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立刻露出了尖锐的獠牙。
他的脸上露出一种近乎危险的冷漠,左手尚且轻轻地捧着她的手,右手却抬起了剑,血色的剑光划过,初生的魔躯毫无还手之力的被砍成了两半。
不知道是不是年朝夕的错觉,她总感觉此刻无理智的雁危行似乎比平时的雁危行还更强大一些。
她的视线向左,落在一旁那成堆的魔躯尸体上。
遍地断肢,但如果将它们拼凑起来,起码也有上百只魔躯。
而其中一只分外巨大,分明是年朝夕昏迷之前看到的那个,由深渊恶念孕育出的第一只魔躯。
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近百只魔躯尽斩于雁危行剑下,而雁危行也因为某种不知名原因,变成了如今这幅理智全失的模样。
年朝夕不可抑制的想起了她昏迷时做的那个梦。
在那本小说中,恶蛟之所以能在万魔围城时轻而易举的冲破封印,一是因为当时的年朝夕没及时发现邬妍触动了封印,以血术强行封印了恶蛟之后,身体迅速衰败,对恶蛟的约束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