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危行这次只微微动弹了一下,但很快想起年朝夕的告诫,立刻又停了下来。
年朝夕却整个人都顿住了。
雁危行的整个上半身,有一个巨大的伤口。
那伤口自左肩起,横穿了整个上半身,一直蜿蜒至右边腰侧,如同一只丑陋的蜈蚣一般爬过他的腹部攀附在他的整个上半身。
那伤口异常的深,几乎深入骨头。
若是这伤口劈在其他人身上,几乎能将一个正常人劈成两半。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并不是新伤,而是不知道多久之前的旧伤,整个伤口之上布满了愈合之后又重新裂开的痕迹,仿佛这伤口从很久之前就在重复着愈合又开裂的过程,反反复复,从来没真正好过。
而让他那伤口反复不得愈合的原因,大概是他伤口之上盘亘的浓郁魔气。
那魔气异常浓重,甚至一般的大魔身上都没有过这么浓重的魔气。它萦绕在伤口之上,不断侵蚀着血肉、舔舐着伤口。
年朝夕看得心惊肉跳。
更重要的是这魔气并不是由外部攀附而来的,而是由内部渗透出来的。
与魔修对战,或者被魔物所伤,沾染在伤口之上的魔气很快就会被自身的灵力化解,根本不可能侵入体内,更不可能像雁危行这样,由内而外的渗透出魔气。
除非他曾主动吞噬了什么魔物,魔气凝聚于他体内,是为魔毒。
在年朝夕的视野之中,雁危行整个人仿佛一个巨大的储存魔气的容器,那道伤口就是容器之上的一道裂痕,魔气不断的从裂缝中渗透出来,再消散于空气之中。
年朝夕几乎可以想象,在这魔毒的作用下,雁危行这道伤口反反复复愈合再裂开,愈合时他这个容器就是完整的,看上也是正常的,而当它裂开时……
魔毒舔舐伤口的感觉究竟有多痛苦。
雁危行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他突然之间理智全无,是否和这魔毒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