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傅冬青岂不是……啊!疼!”沈秀大声呼痛,原是杨三哥含了一口酒,喷在了沈秀伤处。
杨三哥柔声道:“忍忍。”
筒子小声嘟囔道:“那个不学无术的富家子,哪儿比得上咱们大哥啊。”
毛头拐了一下筒子,“嘘,少说点,八字还没一撇呢!”
“是什么悬案?嘶!”沈秀才问出这句,杨三哥便用针开始缝她的伤口,这下彻底疼得说不出话了。
杨三哥的手速很快,知道越耽搁,沈秀便越痛,“具体的只有大哥跟陈捕头知道,大哥让我们先在桑溪镇混熟脸,方便后续查探消息,也可以随时帮衬你,免得你闯祸了,救都救不了你。”线头收紧,杨三哥咬断了线,快速拿了伤药过来,抹在了伤口上。
“嘶……”沈秀都快疼得晕过去了,一直咧嘴倒吸气。
杨三哥很快包扎好伤口,示意毛头跟筒子拿两片竹片来,“竹片。”
两个小喽啰又拿了两片竹片过来。
杨三哥用竹片左右夹住沈秀的腿,用纱布绑好,“起来走两步,瞧瞧能不能忍着痛,像没受伤那样行走?”
沈秀忍痛站了起来,在庭中走了两步,虽说可以,却快不得,一旦走快,还是会露马脚。
杨三哥沉叹,“看来,伤是肯定瞒不过了。”略微一顿,他皱眉问道,“你好端端的跑去刺杀柳言之做什么?”
“你是不知道,这人满肚子坏水,想利用这次加固堤坝招工一事,调查工人户籍,暗中标记怀疑的工人,好打探青山寨的所在,一网打尽!我怕你们下山打工赚钱,自投罗网,便只好出此下策。”沈秀想起来就后怕,“我原想打伤他,让他暂缓计划,然后溜回山寨报信,哪知道他竟然会武功,这不,我好像伤得还比他重,简直亏大了!”
杨三哥原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一刀只是柳言之自保挥出,以致伤了沈秀,可万万没想到,他竟是会武之人。
桑溪镇有个想着剿匪的县令已经够烦了,没想到这个县令还会武功,此人身份绝不简单。他一直盯着青山寨不放,只怕也另有目的。如今惊动了此人,以后在桑溪镇混熟一事,势必要更加谨慎小心。
“我有法子!”沈秀眼珠一转,想到了理由。
“什么都别说了,我决定不送你回去了,就躲在这里养伤,等伤口愈合,我想法子送你回山寨。”杨三哥越想越不妥,还是把沈秀送回去得好。
沈秀连忙扯住杨三哥的衣袖,“我留下来,也方便照应你们啊!”
“你的伤怎么圆?”杨三哥反问道。
“那就再伤一点。”沈秀横了心,紧紧盯着杨三哥,“你信我,我知道怎么圆过去!”
杨三哥否决道:“你别拿自己的身子糟践!”
“就这一次!信我!”沈秀眸光闪亮,“帮我!”
杨三哥无奈一叹,“你先说。”
“做这事之前,杨三哥你有法子通知兄长他们,别下山帮忙加固堤坝么?”沈秀还是担心这个。
杨三哥点头,看向毛头,“这次带了信鸽,一会儿就让毛头写信通知大哥。”
“毛头会写信了?”沈秀大吃一惊。
毛头不服气地拍了拍胸,“在寨里陪那傻少爷学了好几个月了,我都会写了,他还是什么都不会!”
沈秀一叹,傅冬青这个样子,只怕回来还是要让阿姐失望的。
杨三哥覆上了沈秀的肩头,“你可要想好了,你带伤回去,不仅要应付傅小姐,还可能要应付柳言之。”这几日杨三哥在镇中听了不少流言,就有一条与傅春锦和柳言之有关。
她与他郎才女貌,该是一对。
“我想好了,先昏着回去睡个几日,现下想不出下一步如何走,躺床上睡几日总能想出来。”沈秀坚定地对上杨三哥的眸光,“我能应付!”
杨三哥沉默片刻,终是点头。
天蒙蒙亮之时,杨三哥背着昏迷不醒的沈秀出现在了傅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