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嬴欢回答得很肯定,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她活着的时候,大部分时间恨不得我去死,但偶尔又会抱着我哭,跟我道歉,说她不是故意的。”
嬴欢回过头,定定地看着辛棠:“你说,她究竟是恨我的时候是清醒的,还是爱我的时候才是清醒的?”
“她生下了你,我觉得她是爱你的时候是清醒的。”
“可是……”
在漫长得让人窒息的沉默之后,嬴欢闭上眼,以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我是她被强j后生下的孽种。”
像雪落下来,没有任何重量,但冰冷刺骨。
辛棠觉得,嬴欢会问这种问题,希望得到的答案应该是他的妈妈是爱他的。
所以他斟酌着回答:“她恨的是强j她的那个人,怀孕那么辛苦,她还愿意生下你,说明她并没有把恨转嫁到你身上。”
“不。”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
嬴欢的眼神回归漠然,仿佛那一瞬间的脆弱都只是辛棠的幻想:"她生下我,是不愿意放弃我是她爱人的种的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辛棠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苍白。
“不用想该怎么安慰我,我早已经接受这些事了。”
“她以前怎么对你的?”
“那不是个令人开心的故事,我会告诉你的,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想知道。”
“那好。”辛棠毫不犹豫地点头,
他想,那可是嬴欢的过去,也许还是嬴欢生病的原因,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会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