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欢走过来,停在他身后,伸手想要触碰窗边的一枝新芽。
“别碰它,你吵到它了。”辛棠认真地道,也不知道究竟是在说梧桐新芽,还是在说他自己。
嬴欢好脾气地收回了手,“好,我不碰它,你也别看了,过来吃饭吧。”
吃饭,已经成为辛棠每天的任务了,他其实是没感觉到饿的,咽下食物也没有任何幸福感,但他还是得吃。
整个过程辛棠都没怎么夹菜,就心不在焉喝着粥,嬴欢往他碗里夹什么,他就混着粥囫囵吞下去。
不反抗不拒绝,死气沉沉,让人想发火都找不到个由头。
当然,嬴欢本身也不是什么会突然发火的人,他擅长攻心,比如在辛棠饭后又巴巴去看梧桐的时候,好似随口地提了一句:
“那么喜欢梧桐的话,我就把它弄进屋里,让棠棠天天都能看好不好?”
把树弄进屋里?
还能怎么弄?当然是只有砍断。
辛棠终于变了脸色,定定地看着嬴欢:“你想逼死我吗?”
“棠棠怎么会这么想呢?”嬴欢摆出一幅不解的样子。
辛棠懒得跟他绕弯子,直截了当地道:“你要是把它砍了,就是在逼死我。”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紧绷。
嬴欢很讨厌听到‘死’这个字,细长的眼睛微眯,仿若一头随时都会扑上来咬断猎物脖颈的野兽。
辛棠下意识坐直了身子,戒备地看着嬴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