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夸张地说,这完全是要录下来做阅读理解,大概还要过度解读出一些医生根本没想表达的意思。
医生都被逗笑了:“也不需要这么夸张,日常饮食稍微注意点就好了。”说着他脸色凝重起来,“有些人不把过敏当回事,前些年不是还有个电影,分手之后专门让自己狠狠过敏了一次缓解失恋之痛,这就给现在好些人营造了过敏跟日常的感冒发烧一样,但其实部分过敏抢救不及时,是很容易丧命的,病患这次,就真的是非常严重,要是再晚那么一点,就真的有生命危险了。”
白胜男脸色黑的能拧出墨汁来,她明显憋了一肚子的火,但靠着强大的自制力按了下来,跟医生道谢:“是我大意了。”
“嗯,不光是花生,任何花生制品都不能吃,吃东西前最好了解下配料,不清楚的就不要吃了。”医生转身看向白钥,打趣道,“就算嘴馋,为了命也要忍住。”
白钥:“……”我很惜命的,谁能想到里面加了花生酱呢。
做完检查,医生收拾了东西,感慨道:“你们姊妹俩感情可真好啊,昏迷中愣是不松你姐姐的手,幸亏只是做了几个检查,不算很碍事,不然我们都要考虑叫119给你们分开了。”
医生觉得是开了个很好玩的玩笑,自己先笑了:“从你进医院到现在,你姐姐照顾你一天一夜都没合眼了,下次你再馋嘴,伤的不是你,是你姐姐啊。”
即便隐隐猜到是白胜男救了自己,但亲耳听到她如此尽心竭力地照顾自己,白钥惊讶地抬起脸看向她,却发现白胜男一脸阴沉,黝黑的眼瞳一片平静,但却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平静。
眼神不其然撞上,白胜男面无表情,完全没有刚做完好事的邀功迹象,这跟白钥当初设想的白胜男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和依赖而对自己的好的设想有些出入,因为——现在的白胜男表情太可怕,跟要吃人似的,白钥看着有些心虚,不自在地瞥开了眼。
医生走后,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好像都能听到机器设备的电流声,气氛尴尬得诡异。
白钥张嘴,一个“谢”字还没出口,白胜男走上前挨着床边坐下,指腹轻轻抚摸白钥的脸颊:“对不起。”
“?”未出口的话硬生生被堵在了口边,就算是讨厌她,白钥也不能做个无理取闹的白眼狼不是,她出不来声,只能无言地做着口型,“跟你无关,是我忘了跟李婶交代,我对花生过敏。”
前两天李婶送上来的都是汤,是跟花生完全扯不上关系的食物,白钥也就忘记提醒了。
但——白胜男眯了眯眼睛:“不是你自己叫的外卖吗?李婶临时有事请假了,不然我也不会中午回去给你送饭,但没想到——”
晚了一步,白钥已经吃了。
当她看到趴在地上,俨然奄奄一息的白钥,白胜男无法形容当时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