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衍连忙唤人去拿笔墨纸砚。
这时,一路跟随贺棠的大夫才犹豫道,“贺公子,你肩上的伤口,不如也让圣医瞧一瞧罢。”
林青玉连忙去看贺棠,焦急道,“你的伤还没有好?”
大夫替贺棠回答,“那伤口极深,原好好调理是无碍的,可贺公子不听劝,非要舟车劳顿上京,这才……”
林青玉听着就要去扒贺棠的衣袍,贺棠嘴上说着无事,却任由林青玉动作,楚衍越看越觉得二人太过亲昵,眉头微蹙,上前来握住林青玉的手,冷瞧了一眼贺棠,状若平常说道,“我来替贺公子查看伤势。”
贺棠倒没说什么,只是楚衍的手一碰到他的肩膀,他似是痛极一般发出一声低吟。
林青玉见了兄长,难免想到兄长的伤是从何而来,已对楚衍有了嫌隙,现下听见贺棠呼痛,想也不想就推开楚衍,气恼道,“不劳烦你。”
楚衍被推得倒退一步,抬眼与贺棠对视,二人皆在审视对方,很快就明白了对方对林青玉的意图。
楚衍恨恨咬牙,分明知道不应该在此时逞口舌之快,却还是被林青玉对贺棠的维护而刺痛,他阴阳怪气说,“贺公子好生娇气,只是碰一下就……”
林青玉转头瞪着他,“贺棠的伤是为我而受,那时你恐怕还在你的世子府里享尽荣华富贵吧。”
楚衍的声音戛然而止,悲痛地看着林青玉。
几人皆不再讲话,贺棠把衣袍脱下,露出里头因为发炎而泛白的软肉,林青玉看得直到抽气,对贺棠愈发温柔起来。
楚衍在一旁看得眼热,又怕惹得林青玉不快,只能咬牙站着。
陈参快速替贺棠处理了伤口,边念叨什么年轻人不要命之类的话,手脚麻利上了药,贺棠疼得脸都白了。
等陈参开完药方,又嘱咐了些事项,这才由侍女领路出去。
林青玉送走陈参,想到屋内的三人便头皮发麻,踌躇许久才鼓起勇气进屋,他闷头来到林景云床前,握着林景云的手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