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天正是凉爽,林青玉起了个大早,带着魏临出了门,已经将近三个月了,魏临还只是只能记得他的名字,关于与林青玉的过往却一概不知,林青玉已经不知悄悄哭过多少回,但依旧是每日缠着魏临不肯离开。
他与魏临上了马车,魏临的眼神从林青玉身上挪到车帘外,不知在想些什么,林青玉找了许多话题同他说话,但自被浓烟伤了喉咙后,魏临声音沙哑,便愈发沉默寡言起来,因此多是林青玉叽叽喳喳个不停,而魏临安静地听着。
说得多了,林青玉见魏临仍是淡然的模样,神情不由得有些落寞,也就渐渐住了嘴,他不知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多久,这三月来,他每日都满怀希望去见魏临,可回应他的,依旧只是魏临陌生的眼神。
难不成,魏临真要忘记他一生?林青玉压下心中苦楚,不愿将自己的悲伤情绪传染给魏临,努力地挤出个笑来。
魏临自然是瞧见他,这三月,林青玉对他的关怀历历在目,他并非铁石,亦很是动容,可无论他怎样努力,脑海里关于林青玉这个人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如今见到林青玉强颜欢笑,尽管对他而言只是相识三月的陌生人,他却难忍胸口处的闷痛,记忆会欺骗他,可身体的本能不会。
魏临抿唇道,“你不必如此,我知晓你待我好,但大夫亦说了,也许我半年,一年乃至这一生都可能无法回忆起过往,尽力便是。”
林青玉连忙反驳道,“不,” 他摇着头,终是笑不出来,“你定也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一个人,魏临,你才不是大佞臣,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
这些话林青玉已经说过多次,但魏临在外两年,听得太多百姓编排唾骂魏临二字的言语,他早已然接受自己从前是个深受百姓痛恨的奸臣,是以苦涩一笑,并没有接林青玉的话。
林青玉见他这般,心如刀割,只能强行转移了话题,不再提这茬。
马车在起司院门前停下,魏临见到此处,奇道,“不是已经来过好几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