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原秉持着没帮上忙就装哑巴的原则,打了几个哈哈,没想到人家直接送礼上门了。
“学弟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哪的?”
彭原说完,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他每天回家都有黄鼠狼跟着啃脚后跟,胡舜华跟着后面收积分,不知道他们住哪反而奇怪了。
丁景仪似乎没有领会到这句话里的逻辑漏洞,他只是坐到沙发上:“这事情我们怎么办?”
“收了吧,你好歹给同学留了张画做念想。”
丁景仪望向阳台上的电动卷笔刀:“撇开伊凡干的事情,单独说画画。擅自涂改别人的作品并不合适,我的体验是一回事,他的幻想是另一回事。这不是非黑即白的。我给狐仙送的不过是个拙劣的仿造,称不上好东西。”
“一个寄托不必是什么高尚的想法和纪念碑啊,就像喜欢一个人不必喜欢一个完美的人……”
彭原坐到丁景仪身边,思索着措辞,“对于活着的人来说,有残留纪念品就足够了。”
丁景仪哼唧一声,操起裁纸刀开箱:“喝了喝了,改天给狐仙送几只沟帮子熏鸡。”
彭原笑出了声,这么接地气的牌子从遥远文明的古老贵族口中说出来,有种谐谑的反差萌。
丁景仪起完酒,去厨房开了一盒牛奶,冰箱冷冻层开合,冰块哗啦啦地响着。
彭原也翻出曲奇,在金边的瓷盘里摆出一个圈,又放到樱花粉的大理石纹托盘里,悠闲的下午茶时间开始了。
丁景仪垫了两个隔热垫,把调好的冰镇饮料放上去,随着手机「咔嚓」一声,今天的朋友圈又有了。
彭原探头望向丁景仪的手机屏幕:“快发照片给我盗图。”
丁景仪把手机抬过头顶:“小猫咪不许说「盗图」这种话!”
彭原顺势挠了丁景仪几下,才坐下来端起一杯饮料。酒液、鲜奶和糖浆的甜蜜混合在他口中绽开,有如怒放的玫瑰。
彭原握住杯子,凉爽在他掌心盘旋,混杂着古早的回忆,不属于现在的他的回忆:“这个……虽然口味完全不同,但让我想起了第一次……唉……第一次干嘛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