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两天天气冷,他的老妻被冻病了,已经躺在炕上烧了两天,再不就医可能就要没命了,他们这些外乡人才来几天,还背着坏分子的名头,根本没人愿意搭理他们,现在他连卫生所的大门朝哪开都还不知道。
他想起老婆子提起青团儿对他们这些坏分子抱有善意,便想过来碰碰运气,求求帮忙买片退烧药。
说罢,他颤颤巍巍地从兜里掏出5块钱。
青团儿奶奶哪肯要他的钱:“收起来吧,以后用钱的地方肯定多的是,我家正好有两幅退烧药,等我给你熬了送过去。”
上次桂芳家三娃生病的时候,青团儿给配了好多退烧药,没用完又让桂芳给送了回来,想着以后还能用就没扔。
元老头摸了把泪,知道是遇见好人了。
青团儿妈去熬药,青团儿奶奶让元老头先在炕上坐一会儿,喝点热水暖和一下,元老头放心不下家中的老妻,不肯多做停留。
付守仁道:“那我跟你一起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青团儿自告奋勇道:“我也去。”
青团儿奶奶想着孙女颇通医理,能帮着判断病症,便也允许她去了。
付守仁父子和青团儿跟老头回了坏分子们的居所。透风的墙,坍塌的炕,屋里冷飕飕的,别说老人了,连青团儿一进去都打了个喷嚏,这跟露宿野外也没啥差别,尤其是头上被雪压得咯吱作响的屋顶,看着就很危险。
几个坏分子看见青团儿他们进来,都有些拘束与畏缩,他们都是挨过批斗的人,被人心给弄怕了。
付守仁看着他们围在一起取暖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