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黑色的铸铁雕花大床,一床羽绒被,两个叶淮的大头枕,墙上是四个金黄色叶脉小相框组成的方形小挂画。一旁梧桐木床头柜上,一幅浪花翻飞的蔚蓝大海相片,与老总长送的骨瓷白花瓶和谐地搭在了一起,花瓶上插着一束盛开的玫瑰,是他昨晚回来经过花园时顺手摘回来的。

除了玫瑰与叶淮的大头枕套,其他都已经摆放有年了,是他闭眼都能在脑海中描绘出纹路的熟悉旧物,不太可能有问题。

“是玫瑰?还是枕套?”

他急急追问。

“叶......”

“玫瑰叶?”

“泽......”

叶泽!?

“嗬嗬......”虫帝忽然剧烈喘息,青筋暴起的双手将胸口的衣服拧成了一团,眼眶里淌出的血泪由暗黑到暗红,再到浅红,最终清透的液体冲刷掉了他脸上怵目惊心的血痕。“叶泽......”他挣扎地要移开头。

“叶泽什么?”

夏侯澈一手制住虫帝的挣扎,另一手不容拒绝地强硬按在虫帝额上,往源源不绝向里头输送精神力,突然一股浓重深沈的、彷佛要把人拽入无尽黑暗深渊的巨大悲伤冗罩住了他。

好压抑。

好痛苦。

骤然侵蚀过来的绝望黑暗疼痛到了灵魂里,五脏六腑都被拧成了碎块,窒息到无法喘气。

对不起......

安息吧。

这是哪里来的,谁的情绪......好难受,夏侯澈揪紧心脏。

“黑岩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