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在蒋唯勋离开后空转了数年,终于在某个寻常的清晨彻底停转。
世间一切都逃不过期限。
宣年将手表掂量在手里,盯了许久后还是没直接扔,只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放好。
结束了就是结束了,无论物品还是人。对于结束了的人或事,不必感到抱歉或可惜,也不用再费心修补了。
偌大的私人放映厅里,蒋唯勋独自坐在中央,直至电影开场也没能等到另一个人。
早在这片子开拍前,他就从制片人周行口中听闻了剧情梗概,当时候周行还随口来了一句,说你还挺适合演关明航,你俩很像。
他闷了一口酒,笑得莫名粲然,别了啊我演不来。
周行要是清楚内情,铁定会说他是在睁眼说瞎话——一个演技再差的人,演起自己的故事还是能演好。
事实上蒋唯勋也不算撒谎,故事是他的故事,可如今他又已不再是故事中的人,过去的蒋唯勋于现在的他而言比陌生人还陌生。
回不到过去的人,连本色演出都办不到,自然也演不了过去的自己。
所以当电影在国外公映后,他一直想一睹真容,无他的,无非是好奇宣年到底如何回忆他,回忆曾经的他们。
大银幕上,漫天大雪飘飞,影视城内人来人往,落魄的关明航就坐在台阶上扒着盒饭,傅柏慢慢走向了他,这是他们故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