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瑛演得煞有介事,严焕朝还真信了,赶忙把小鸟给放了。
两母子就这样在原地抬头望着小鸟飞向天空,飞远了,不见了。
“哪怕再喜欢也要学着克制占有欲,给对方想要的而不是自己想要的,小朝知道吗?”
半晌,洪瑛才徐徐道来,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明明嘴角还挂着一抹微笑,眼里却流露出很深的悲伤。
严焕朝懵懵懂懂地点头,这道理是年纪尚小的他难以理解的。
他当时更不可能知道,洪瑛这句话这个故事是在教他,也是在说她自己。
打记事以来,严焕朝和洪瑛就住在这偌大的庭院里,说是住,其实更像被困。
院子里除了花花草草,最多就是来来往往、面无表情的人,他们照顾母子俩的起居饮食,也负责看管他们。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严焕朝对外界的认知基本只源于每天上门教导他的老师,以及书房里无数珍藏的书。
长期的“与世隔绝”造就了他孤傲而冷淡的性情。纵然后来入世成为一名演员,看尽圈中的光怪陆离,演尽人生的喜怒哀乐,严焕朝始终与周遭的人与事保持一定距离,没有多少能真正地牵动他内心最深处那根弦。
听那些看管他们的人说,他有一个父亲,可对方空有“父亲”这个名衔,一年到头难见人影。
严焕朝不怎么爱见到这个父亲,倒不是父亲总爱板着脸,性情奇怪至极,而是每回父亲难得造访,洪瑛总是格外的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