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礼看不起陆霆,巧了,陆霆也打心眼里看不起谢允礼,权势和美人他都想要,心够贪却没相匹配的能力,无德又无能。早知他是这样的货色,他当初岂会把陆嘉宁嫁给他,如此,他和锦书之间便少了一层阻碍。然退一步说,若无谢允礼,他和锦书大概不会交集。只能说,时也,命也。
谢尚书两个都看不起,色令智昏的东西!天下只有陈锦书这一个女人了吗,所以他们认准了不放。
陆霆不敢骂,谢尚书只能骂谢允礼:“闭嘴!你个孽障,看看你母亲,若非为了你,她何至于犯蠢,把你母亲连累至此,你竟然还执迷不悟!”
谢允礼涨红了脸,愧疚又难堪,根本不敢直视谢夫人。
谢夫人心如刀割又悔恨莫及。
外头热闹非凡,里头倒是安静的很,唯有善水和覃正面面相视。
善水开门见山:“除了迷药方之外,还有一种针灸之法,可令人如受虫噬之刑,我便是以此令刘郎中吐露实情。”这两样瞒不住人,覃正早晚会从刘郎中嘴里问起来。
覃正眼前一亮,目下刑讯手段难免见血,本质上他并不想把犯人伤得鲜血淋漓。
“还有一救命药方,便是危在旦夕,服下一丸药,就能吊住最后那口气,至少一两个时辰。”这才是谈判的真正砝码。
覃正神情严肃:“此话当真?”若她所言不虚,那这药方的价值难以估量。
“我便是靠着亡母留下的几丸药才侥幸未死,再继续服上一个月,大概能清除体内残毒。”善水从容道,“大人尽可找人验证。”
“你精通医理。”覃正语气笃定,目光如炬。
“大人是不解,我既然精通医理何以中毒?”善水自嘲一笑,“我自幼便随亡母习医,只都在私底下。盖因世人都以医者为贱业难登大雅之堂,尤其亡母乃百夷族人,百夷族虽然早已归顺朝廷,可偏见难消,外人总觉得蛮夷诡谲,所谓医术皆是巫蛊邪术。”
覃正微微点头,示意她继续。
“其实我早知道药有猫腻,只我万念俱灰生无可恋,便听之任之。直到梦见亡母才骤然惊醒,我虽被父弃却还有母怜,岂能自寻短见令亡母泉下难安。”
覃正看着善水,总觉得‘万念俱灰生无可恋’用在她身上实在违和,其实这种违和感打一照面就涌现,观察至今,越发明显却难以形容。
善水静静回望,目光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