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嘴角抽了下,看向太孙。
太孙目露疑惑之色:“皇祖父?”
皇帝心里叹气面上不显:“你觉得谢允礼当如何处置?”
太孙犹疑不定,在皇帝鼓励的目光下才斟酌着用词慢慢道:“他确有罪,幸而没有伤及性命,孙儿私以为罪不至死。”
“可对珠儿而言,不亚于生不如死,花一样的女孩儿啊。”
太孙连忙道:“太医们医术精湛,定然能治好珠儿表妹。”
皇帝却是摇了摇头:“希望渺茫,不然你昌平姑姑何以如此失态。”
太孙愕然。
皇帝神色渐渐冰冷:“所以谢允礼该死。”
太孙心头凛了凛,忆起往昔同窗岁月,到底于心不忍:“伤及珠儿表妹,也非谢允礼所愿,他针对的是善水道长,误伤表妹纯属意外。”
皇帝眯了眼看太孙,太孙不自在地转了转脖子。
“谢允礼是你旧日伴读,珠儿是你表妹,孰轻孰重你须分清。”皇帝的声音里带上重量,压的太孙膝盖下弯,“孙儿当然知道珠儿表妹更亲近,只是一时不忍。”
皇帝神色回暖:“你啊,就是心太软。”是好事,他日他继位后不会为难叔王,却也是坏事,帝王的心不能太软。
冷不丁的,皇帝问:“事后你可有派人安抚善水?”
太孙愣了下,下意识摇了摇头,就见皇帝苍老的脸上出现失望。
“她是在来东宫的路上出的意外。”皇帝来气,怎么能不打发个人慰问两句,以示东宫仁慈,“你身边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这一点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