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奶娘说的在理。”陆霆沉稳的声音斜插进来。
陈锦书转身。
“陛下龙颜大怒,已经下海捕文书赏黄金万两抓捕她,且还命我监管此事,她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逃。”陆霆挑着好话说给陈锦书听,只盼着她展眉。
陈锦书的眉头却是锁得更紧:“若是她被抓到?”
陆霆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鸷:“越狱逃跑,重伤朝廷命官,更是对皇上大不敬,死罪难逃。”
陈锦书心跳漏了一拍,犹疑片刻,抿了抿唇:“若是可以,就让她在外面自在逍遥吧,总归,我们有对不住她的地方。”
“再多对不住,我们被她闹成这样,也够抵消了。你想着对她留一线,她对你可是不留余地只想着赶尽杀绝。”陆霆无奈地握着陈锦书的手拍了拍,“你啊,就是心太善。她的事你别管了,我自会处理,你只管好好养胎。”
陈锦书启唇还欲说什么,却被陆霆一根手指抵住唇。
“世子!”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陈锦书一大跳,下意识就要躲开陆霆的手,反被陆霆长臂一揽收进怀里。
陆榆阳两眼直勾勾,不远处的两人,男的高大英武,女的袅娜淡雅,一个是曾经敬若神明的父亲,一个却是他倾心爱慕的女人。造化弄人不外如是,和陈锦书共处一个屋檐下却是以母子的身份,对他而言不亚于每时每刻都在遭受凌迟。
他不应该来的,不该回侯府,更不该鬼使神差来到后院,陆榆阳落荒而逃。
望着陆榆阳仓皇失落的背影,陈锦书怔神,在自己被陆嘉宁指着鼻子羞辱只恨不能挖个地洞钻进去时,是陆榆阳挺身而出维护了自己,甚至不惜与陆嘉宁反目。对陆榆阳,她既感激又抱歉,感激他帮助过艰难的自己,抱歉无法回应他的感情,虽非她所愿,她终究是伤了他。
经过善水那么一宣传,陆府就没有人不知道陆榆阳痴恋陈锦书的事,如今亲眼目睹陆榆阳失态,而陈锦书又非无动于衷,继子和继母……那心情别提多微妙了。
陆霆不满地轻捏陈锦书的手臂。
回过神来的陈锦书尴尬红了脸,见他不悦,顾不得还有旁人,小声道:“你又多想了,你难道不清楚,我对他唯有歉意,他是个好孩子,你别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