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外头的空地上,听到身后不急不缓的脚步声,出来已经有一两分钟,甚至觉得这一两分钟格外漫长的五条悟在对方走到自己身边时装模作样地侧过身,重重的哼了声,一副我生气了,你快来哄我的别扭样子。

然而等了一会儿,身边人不止没有哄他,连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五条悟不动声色的挪动视线向旁边斜睨了过去,然后看到少年安安静静地站在他身后,眉眼低垂,恭敬又疏远。

这样的态度让接近一个多月的时间都受到对方冷漠对待的五条悟心底慢慢升起一股委屈,刚才被对方无视的话和态度让这份委屈宛如冲破闸门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阿月……”他转过身,小心翼翼的扯着少年袖口的布料,低着头满眼委屈的看着他,只是一贯的作风让他说不出示弱的话来,而且他也没想明白造成如今这个场面的原因是什么,他还没弄明白阿月口中的喜欢是什么。

只是,他真的没办法习惯被对方这样恭敬的拉开距离,他们明明不是这样的啊。

五条悟一直都知道他们之间作为主仆来说相处的方式太过奇怪,主不主仆不仆的,但是那些并不重要。

比起族里那些死气沉沉刻板又拘谨的下人们,他更喜欢鲜活有自己个性的阿月。

最特别的阿月。

但现在这份特别被少年自己收回去了,他将自己变得和其他人一样,恭敬又带着距离的站在他面前,没有一点逾矩的地方。

五条悟不喜欢这样。

这样的态度让他们之间好似多了什么看不见的屏障一样,把他从少年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生拉硬拽的扯了下来,然后隔绝在外面,不准他靠近半点。

在柔软又温暖的巢穴呆惯了的大猫没办法去适应冰冷坚硬的平原,他想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在少年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撒娇打滚,享受着他们之间特有的亲昵。

“阿月。”他又叫了声少年的名字,那人在带着些许暖意的阳光下宛若冬日里久冻不化的冰雕,没有给他任何一点反应。

垂下的眼帘使得他没办法将那双漂亮的金眸尽收眼底,向下的视线自然也不可能将他映在其中。

五条悟再也忍受不了的抬起手,抬起对方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脸上是无法压抑的气愤和委屈。“你为什么不看我了,不是说好要一直看着我的吗?你现在这样是想干嘛?”

“明明一直好好的你突然闹什么脾气,别跟我说什么身份有别,那种东西你从来就不会在意,现在突然的是想干嘛?”

无法抑制的愤怒让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捏着对方下巴的手也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力道,神情带着几分凶恶的紧盯着对方,不停地发泄着自己心底的委屈和不解。